儿子也是。
骆母找不到亲手杀死骆父的机会,她选择了另一条路。
骆父被人下毒暗害,送去医院抢救时,她也被人押送了过去。这个女人坐在骆父的床前巧笑倩兮,她问:想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吗?
——是你儿子。
不是骆径,但他没有解释,所以他被清醒过来的骆父打到半死。
他始终一声不吭。
骆母在旁边微笑看着他们。
她找到了一个让骆父会痛苦万分的办法。
并且,她成功了。
她最终逼得骆父不再相信身边任何人,整天疑神疑鬼,听见点风吹草动就被吓得睡不着。他变得更加暴躁、更加无理取闹、也更加疯狂。
作为当事人,骆径的反应从始至终像极了一个局外人。
骆母在骆父即将崩溃之前找上了他,她将刀递到自己儿子手上,勒令他杀了自己的生身父亲。
骆径没有做。
骆母就握着那把刀,在骆父殴打时扑了上去,一刀扎穿了两人的胸膛。
他们死在了一起。
偌大的遗产落到了骆径一个人的头上,他身边的人好像在一夜之间突发善心,戴上虚伪的面具接近他,妄图从他这里得到好处。
所有接近他的人都是这样。
无一例外。
他有一个勉强可以称得上朋友的竹马,就是左云庭。
从前的骆径喜欢逃到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直至有一次,他无遇见了左云庭,他们是同类,就像一滩烂泥遇到了另一滩烂泥,他们共同腐烂着,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但左云庭的生命不全是令人恶心的。
他还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是个嚣张跋扈的纨绔,一个名副其实的废物,却格外听他哥的话。
这丝亲情紧紧系住了左云庭。
骆径身上却没有绳索。
他深陷进去泥沼中,没有任何人把他拉起来。
骆径的父母死后,他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他得到了那笔巨额遗产,可他却不喜欢,因为他从始至终都不想要这东西,他什么也不想要。
后来,骆径长大了。
他身边的人却一个接一个地离去,直至他身边不剩任何人。
他是不是太倒霉了?
摊上这样的家庭,又因为巨额遗产,没有任何人肯怀着善意接近他,他身边的人无不怀揣着恶意和觊觎。
而这些人又全都死了。
每一个。
他上了高中后,死亡的范畴不再局限无“对他怀揣恶意的人”,而是变成了无差别攻击,所有他身边的人都离开了他。
一直到文的后期,作者才揭露了真相。
骆径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即是他。
他的想法影响着这个世界。
他讨厌的人会因为意外而死去,或遭遇各种各样的不幸,但这并不是灵异事件。
因为这是天道降下的惩罚。
这是无数桩真正意义上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