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铁桶,“这是谁做的?”
班里的哄笑声变小,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状态,有的更是直接嗤笑出声。
没有人说话。
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光明正大,毫不避讳。
原身天天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群垃圾。
不论对方做的多过分,他都只是忍耐,不停的忍耐。
常鸣涧换了个问题:“我没有资格从正门进来?”
昨天差点和他打起来的男生提高分贝:“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这种问题都要问。”
常鸣涧把铁桶丢出去。
空荡荡的铁皮撞上讲台,发出清晰刺耳的声响。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常鸣涧?你上哪儿去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一身湿漉漉的,回家去把衣服换了再来学校,你以为学校是什么地方?”
常鸣涧回头扫了她一眼,女人眼中满是严厉,仔细看还能看见瞳孔之中深深的厌恶。
问都没问就给人定了罪。
他的目光很凉,班主任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见他甩下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小心踩着高跟鞋蹚过水渍,低低骂了一声。
“谁干的,出来把门口的水给我弄干净,脏死了。”
有学生嘻嘻哈哈的回答他:“老师,又不是我们弄的。常鸣涧弄得你找他去呗。”
他们毫无悔过之心,在视而不见的包庇下,逐渐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恶魔。
常鸣涧哪儿也没去,他在找厕所。
准确来说,是厕所的杂物间。
被淋的那瞬间,他想了无数法子,或是隐忍或是和解,或是冷漠对待,或是装作没发生。
但这都是上辈子的他会做的。
既然是书中,他可不想还活的同上辈子一样。:
阳光大盛,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摊小小的水渍,他往楼梯拐角走去。不远处有反光镜,拐角处光线大亮,他微微眯了眯眼,——下一秒,他整个人骤然撞上什么柔软的物体。
“哗啦——”
纸张飞扬,文件散了满地。
常鸣涧往后退,压根没看清这人是谁,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他身后,左云庭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递给骆径,“这小学弟,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骆径的视线落在楼梯的那一串水渍上,胸前被撞了一下,显出点湿漉漉的水痕,教他立刻皱眉。
“不知道。”
五分钟后,常鸣涧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