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点没有祸害了别人的自觉,举着两只手笑得眉眼弯弯,瞳孔中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触及他的笑颜,骆径瞳孔微不可察的一顿,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去滑大一点的坡道,总是在一个小地方玩不过瘾。”
常鸣涧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几乎要起了疑心刚才他丢进去的不是雪,而是棉絮。
不敢骆径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还面色如常。
“不凉吗?”他试探道。
骆径点头:“有一点。”
他一点担心也没有,常鸣涧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拍拍两只手上的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跟在他身后,低着头道歉:“抱歉骆径,我不是故意的。”
骆径的声色也平稳的:“没关系。”
他回头看过去,把常鸣涧拉到自己身旁:“有人来了。”
常鸣涧不疑有他,往他这边一躲,突然感觉衣领被人拉开了,一股冰凉顷刻从后背蔓延开,凉得他尾椎骨都颤了颤。
他被这感觉弄得几乎跳起来。
“骆径!”
衣服里积攒的热气一瞬间就散了个干干净净,常鸣涧气鼓鼓的回头瞪过去,刚要兴师问罪,瞥见罪魁祸首轻轻扬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又啪叽怂成了团。
算了算了,反正是他先耍骆径的。
骆径只是报复回来而已。
不过有一点让常鸣涧很诧异,他没想到骆径居然还会报复回来,和平时的冷漠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这也很好,常鸣涧很喜欢这样鲜活的骆径。
在滑雪场玩儿了一整天,常鸣涧意犹未尽的和骆径回了别墅。
刚跨进家门,他就拍了拍额头,满脸惊诧:“完了,我出门之前忘记把你的床单丢进洗衣机里了。”
他看了眼手机:“现在才七点半,洗了用吹风机应该能吹干,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帮你洗床单。”
他说完就要跑,一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留给骆径。
骆径好险拉住了他的手腕,把撒欢了一整天的野马拽回来:“不用了。”
常鸣涧不解:“嗯?”
骆径道:“床单洗干净了,床垫却没有办法洗,只洗床单没有用。我今天还和你一起睡。”
常鸣涧的惊讶溢于言表:“还和我一起睡?”
骆径观察着他的神色,适时问道:“不同意?”
常鸣涧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同意,当然同意。”
“那你为什么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骆径伸手,用食指指腹轻轻点了下他的眼尾,一片羽毛撩过般的轻:“眼尾都垂到了这里。”
常鸣涧根本不敢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说出来,绞尽脑汁想了两分钟,道:“也不是嫌弃你,只是我、我习惯裸睡,有别人在我不自在。”
这个谎话真是既拙劣又让人发笑,骆径却没拆穿他,刻意道:“没关系,你可以裸睡,我不介意。”
常鸣涧:“……”
他介意啊!
他非常介意!
他很害怕明天一早起来他又睡到骆径身上去,又或者是被骆径当成人形抱枕抱着,这样总让他有点良心不安。
好像随时会被骆径闻讯赶来的追求者给发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