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径收回手,拇指和食指指腹不自觉摩挲了下,心里不自觉圣上些惋惜。
没有碰到常鸣涧的手。
天知道骆径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把目光从那截手臂上移开,又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顺从本心握上去。
片刻后,那扇门开了,常鸣涧肩头披了条毛巾走出来。
他从行李箱中翻出一个吹风机,刚插上电,吹风机就被另一个人接了过去。
骆径站在他身后,面色如常:“我帮你快一些。”
常鸣涧很听他的话,于是乖乖坐稳了,放心的把湿润的头发交给他。
静音吹风机无声无息鼓着热风,那浅浅的风声响在耳侧,一点也不觉吵闹,反而只教人觉得很温柔。
轻柔得让常鸣涧在热风吹拂中一点点垂下头,眼皮也搭在了一起,旋即睡着了。
瞥见这一幕,骆径关了吹风机,不动声色把往前栽的人扶住。
“常鸣涧?”他轻声唤道。
被叫的人没有反应,已经睡熟了。
骆径扶着他的手臂,绕到他面前蹲下身,直视他的脸。
他放轻了声音,把困扰自己一整个晚上的问题问出来:“是不是故意的?”
睡着了的人自然不会给出回应。
骆径又问:“故意打翻那杯橙汁,是想和我一起睡?”
他盯着常鸣涧看了半晌,偏过头,笑了。
他将头转回来,那张脸上的冷漠、倨傲、高冷不复存在,转而代替的是恶劣的笑,细看的话,能瞥见他眉梢眼角溢出的欣喜。>br>
“既然你这样要求,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也只有常鸣涧这样的人会觉得他好脾气,性格好人好,是个做好事不求回报大善人。
在华骆,但凡知道骆径这两个字的人大多知道他的脾气有多不好。因为优秀,他和周围人格格不入,他也不屑于降低自己去和别人攀谈,他骨子里是傲气的,倨傲也高傲。除了左云庭,没人敢和他说话。
而稍微熟悉骆径一点的人便会知道,他有多小心眼,报复心有多强。
他怎么可能是好人?
他做事从来都是有目的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件事。譬如最开始帮常鸣涧,原本是想看戏,后来发现了他身上的不一样,这份帮助就变成了别走所求的。
常鸣涧的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在附和他的话。
骆径动作轻柔的把他放在床上,关了灯,躺在另一边。
片刻后,他在黑暗中起身,按着不断跳动的胸口,越过这道“楚河汉界”般的鸿沟,在黑暗中沉默的看着常鸣涧。
又是片刻,他俯身,做贼一般飞快碰了碰常鸣涧的唇瓣。
一触即分。
又宛如蜻蜓点水。
次日一早,常鸣涧先睁开眼。
他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上的床,刚睡醒的脑子混沌得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就着半趴的姿势打了个哈欠。
突然,他的动作停住,身子也迅速僵硬起来。
常鸣涧这才发现他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他靠在了骆径怀里,头枕着对方的肩,腿也搭上了对方的大腿,而对方的手像搂抱枕一样搂着他的腰。
常鸣涧:“……”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