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捡起一些稿纸查看,大部分都是货物的清单,还有一些财务统计方面的。
“5台轧棉机……”维克托发现有张清单上记录了一些设备。
过去他根本不关心这些东西,从来没在庄园里见过,而这次一清点,忽然发现许多生产设备,都被存放在第三座未被烧毁的仓库里。
他们家还剩三座仓库,散布在种植园的周围,幸运的在大火中保存了下来,里面放着许多有用的东西。
“或许,这可以解决目前的债务问题。”维克托心里盘算,眼神不可查的瞧见了最后一页稿纸。
那不是一张货物清单,而是一页只写了一半,未被寄出去的信件。
维克托眼睛一眯,顿时就看到了抬头的那个名字——亚伯拉罕·该隐。
他继续往下看,大致能看出来,这封信是父亲的笔记,是写给这位亚伯拉罕·该隐的。
内容如下:
亲爱的亚伯拉罕,我的朋友,希望这封信没有打搅到你正常的生活。
我并不是来找你要那笔钱的,你应该清楚,我非常的信任你,之所以会这么急切的给你写信,是因为有件东西让我非常的不安。
没错,就是你放在我这儿的那件东西,用作你借款的抵押。
其实,以我们俩的交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抵押,但本着替你保管物品的好意,我还是接受了这件东西。
一开始我以为,这就是什么艺术作品,它那精雕细琢的纹路,呈现出了某种尖锐扭曲的荒诞形体,从莫名其妙的地方伸展出来的类似猫科动物的前肢,踏在了亦如虚空悬浮的碎片岩石上,很难想象艺术家是怎样保持雕塑平衡且不断裂的。
那“前肢”上有半张融化又尖锐的脸,挂着狰狞的獠牙与三只卵状的类似眼眶般的孔洞,就像是被撕开了脸的郊狼头颅,裹上了数重黑色的火焰。
如此艺术造物,如此的超前,这是我对它的第一印象。
但越到后来,我越发的感到诡异,因为这东西有点邪门……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它就像是活的,不知道你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的女儿爱丽丝曾告知我,她在晚上,会听见这东西发出比狼还要渗人、亦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尖笑声。
这不是个例,我的妻子也听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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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我不止一次的安慰她们,说这东西就是一个普通的雕塑而已,只是样子有些丑陋。
可连续几天,我的妻女都无法入睡,精神时刻紧绷。
哦当然,除了维克托,他只要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打雷都叫不醒。
后来,我怕家人时刻生活在恐惧里,于是就准备把这尊雕塑放进存放小麦的那间谷仓的地下室。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刚把它送进地下室,当晚就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在那迷幻的梦境里,我的面前存在着某种奇怪扭曲的阴影,轮廓长得像狼,在一片诡异浓雾中若隐若现,隐约之间,我在“它”那比较像头部的地方,看到了类似眼睛的深红色器官,足足有六只!
它仿佛与浓雾融为了一体,可又拥有完全不同的颜色,我能感觉到那六道视线对我的注视,还有无比渗人的低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