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人都出拳凶狠,虎虎生风,口中更是骂骂咧咧,仿佛有深仇大恨的样子,但招数竟没往对方要害处招呼,更别说阴损狠辣了。
这还仇恨?连一般葡萄院特色切磋都比不上!
而且,打着打着,越发靠近自己这边了。
汤昭不动声色往背后一摸。
之前司立玉偷袭他的时候,他是把术器带在身上的,但后来司立玉结课,就没有必要天天带了。尤其是今天他是去关雷那喝酒的,身边还真没带着术器。
其实他现在也学会掌法了,空手对敌也无妨,但习惯使然,他还是要找个兵刃。
一伸手摸到一物,他往下一拽,拽下个一尺来长木头门闩来。
与此同时,那两人已经靠近汤昭,突然,姓张的一伸手,把他那可怜惨死的蜘蛛扔了过来!
汤昭抡开门栓把蜘蛛打了出去,争斗的两人同时停手,向汤昭扑来!
汤昭用门闩一格,正架住右边姓张的拳头,双方较力,汤昭微觉阻滞,对方登时倒退两步。只听喀的一声,门闩被打得弯折。
这番较力其实是汤昭略胜一筹,对方是主动扑来的,汤昭仓促应战,先天吃亏,最后打个平手就是汤昭赢了。且拳头和木头毕竟不可同日而语,木头折断汤昭没感觉,他这下拳头却够受的。
此时左边的攻击也到了,对方一掌打来,汤昭顺手左掌还击。
蚂蚁搬山掌到了中途,汤昭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硬生生收回手掌,身子下沉,几乎蹲在地上避开了这一掌,重心难以回复,就地一滚,硬从旁边滚了出去。
刚刚以二敌一,交手只在一瞬间,汤昭并没有吃亏,但最后脱离这一下姿态不大好看,登时从旁边传来两声笑声。
葡萄院气氛压抑,几乎没有人喧哗大笑,这两声嘲笑几乎就等于哄堂大笑了。
汤昭无暇理会,脚底一蹬,凭借蚱蜢跳练出来的脚力原地跳起,直身落地。刚刚强行收回一拳,反受其力,胸口有些难受,但此时并未脱离危险,也顾不上了。手中门闩彻底弯折,他急需另换兵刃。
就听有人道:“左边有剑。”
汤昭余光一瞥,果然看见左边正是兵器架,最上面那格是长剑,不及想提醒的那略耳熟的声音是谁,伸手一够,长剑入手。
这是一把真剑!
可怜汤昭练剑这么多日,除了权剑和法器,竟没摸过真剑,练剑都是用木剑。虽然这不是什么好剑,但铁器拿在手上自然不同,重量伏手,何况还开了刃,在火把照映下冷光闪烁。
见他有了剑,对面两人有了顾忌,同时停步,姓张的喝道:“你他么懂不懂规矩?竟然用兵刃?”
汤昭道:“什么规矩?偷袭?二打一?”
姓张的磕巴也不打一个,立刻道:“没错,葡萄院的规矩,偷袭可以,两个打一个可以,用兵刃就不行!”
汤昭道:“你们天天毒箭乱射,还有这样的规矩?”
姓张的冷笑道:“毒箭可以,剑不行。所有人都知道,用剑就是下作。”
汤昭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道:“什么时候的规矩?从你开始的?”
姓张的道:“一直就有的,不信你问问别人。”
汤昭当然不会傻到去问人,事实上他觉得刚刚和姓张的对话很蠢,难道他还要和对方掰扯道理不成?显然对方是脸皮奇厚,张口就来的性子,再说下去只怕还有“姓张的打姓汤的可以,姓汤的打姓张的不行”这种规矩源源不断诞生。
再者,葡萄院也不是讲理的地方,嗓门大的人占据先机,拳头硬的人最终胜利。
背后已经有窃笑声传来,有人笑道:“这小白脸傻不拉几,他还要和张大嘴理论个对错?不如拿脑袋撞墙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