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朦胧之间,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抚过她的额头,带着无尽的温柔。
“还难受吗……”
“再等等,已经给你打针了,一会儿就会好了。”
那人应该从来都没有安慰过人,语调生硬,竭尽全力才挤出一点关心来。
祁怜不满的嘟了嘟嘴。
明明是安慰她的话,却让她莫名觉得“打针”很可怕,尤其是从男人的嘴里说出来。
祁怜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期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直到她觉得好受了一些,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下子难以习惯周围明亮的光线,纤细浓密的睫羽像是蝴蝶抖着翅膀轻颤了几下。
祁怜思绪渐渐回笼,发现自己好好的,身上也没有任何一个部位疼。
“系统,我没有死吗?”
系统:【呃……怎么说呢?你的确没有死,但是你在小季顾的眼中是死了的。】
祁怜皱了一下眉,声音微弱,“可是,季顾好像记不起和我有关的任何事情。”
系统点点头:【所以,殿下你死没死并不重要……呸,殿下你根本没有死。】
【如果季顾有关于仙女教母记忆的话,他会觉得你已经死了。】
祁怜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苍白的脸颊就像是盛开的白玫瑰,美的极其易碎。
“这样也挺好的……”
系统:【镜子没有找到,殿下你应该回不到过去了。】
祁怜微微转动眼眸,看到趴在床边的季顾。
季顾耳畔微动了一下,听到有响动,原本睡的就不沉的他抬起头来。
阴郁的眼眸满是疲惫,下颚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摸上去有点硌手。
“还难受吗?”季顾声音沙哑,像是砂砾摩擦在枯老的树皮上。
两天前,祁怜突然发了高烧,一直在昏迷中,就算退烧了,也迟迟不见祁怜醒过来。
这几天,季顾都是在家里办公,就守在祁怜的身边。
病重的祁怜看上去太过脆弱了,好似冷风中摇摇欲坠的花瓣。
祁怜眨了眨眼眸,摇了摇头,“水……”
她嗓子干的厉害,稍微发出一点声音,都像是被用砂纸磨来磨去。
“我去给你拿水。”
季顾起身,眼睛虚晃了一下,可能是坐太久了,略微有些心悸。
冷白的手端着水杯走到了祁怜的面前,扶着祁怜坐起身子。
祁怜抱着水杯,喝了大半杯水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
“你说我突然发高烧了?”
祁怜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有气无力的。
季顾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暗淡了许多。
“过几天,我想要去山上烧香,你陪我去吧。”
“烧香?”
“你?”
祁怜用目光询问着季顾是不是疯了。
难道季顾跟着她也一起发烧了吗?
季顾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信鬼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