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重新回归,属于龙族的力量再次回到他手中。他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划开手心,面色不改地看着鲜血流出,在他口中繁复玄奥的法决下化成一条红色的丝线延伸到黑暗中。
傅明煦喝过他的血,他们之间早已产生了一种旁人无法得知的联系。
而今日,他却愈发不满足两人之间的联系太弱。
做完这些不过才几息,血色丝线稳定后,他把那根发带绑在手上,没有半点犹豫地朝血色丝线延伸的方向而去。
弯月高挂,惨白的月光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浸满大地。鸟儿早早入巢,互相偎依着,不敢睁眼。虫鸣声早已停歇,整个天地万籁俱寂。
傅明煦是被人摇醒的,他头疼得厉害,神智却在一瞬间清醒。
“你没事吧?”张嫣然皱眉看着他,担心地问道,“你怎么也被抓来了?”
“师妹,你再这样摇晃,人都要被你摇晕了。”张恒波善意地提醒她。
傅明煦缓缓睁开眼睛,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之感。
他觉得腰上很痛,像是被绳子狠狠捆过,又解开的痒痛。他一动,皮肉与布料摩擦,痒痛的感觉使得他瞬间清醒。
入目的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屋内烛火微淡,借着烛光,他勉强能看清对面正关心着他的两人。
“这是哪里?”傅明煦不解地开口,被链条拉走的回忆浮现,迅速地朝周围看了一眼,见没有寒洮的踪迹后松了口气。
张嫣然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说:“别找了,你的相好不在这里。”
相好?
傅明煦抿抿唇,随即摇头:“他不是我的相好。”
张恒波师兄妹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讶然。
“该不会遇到危险他把你抛下了?”张嫣然觉得她不会猜错两人之间的关系,那寒洮时不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可带着满满的独占欲。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必然是她所说的那样。毕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不是没有。
傅明煦觉得她的脑回路有些奇怪,但也不想对两人详细解释,只是摇摇头:“他没有抛下我,链条突然出现本就是冲我而来。”
张嫣然看了他一眼,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它是看你比较好欺负。”
傅明煦默然,这话他没法反驳。
“好了。”张恒波打断师妹想要继续发散思维,他看了大开的房门一眼,眼中闪过忌惮,“你们不用担心,这里没有什么危险,等婚礼过后,它就会放我们走。”
婚礼?
见他疑惑,张嫣然压低声音接着解释道:“那东西在筹备它跟情人的婚礼,我们不过是它抓来充当观礼嘉宾。”
傅明煦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张嫣然耸耸肩:“听他们说的,而且它确实没有伤害我们的举动。”
“他们?”他更疑惑了。
张恒波一脸尴尬:“就是其它被抓来的仙门弟子和散修。”
说来惭愧,他们竟无人能挣脱链条的拖曳,为今之计只能安静地等婚礼结束,履行完嘉宾的身份就行。
傅明煦只觉得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又不合常理,也不知该不该信他们口中的话。
但总归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为妙。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漫长,傅明煦干脆跟他们轻声聊了起来。
这一聊,除了之前得到的信息外,他还得知这里是一处位于天玄山山腰的小山村,名为「玄村」,村民虽无仙质,却擅长培育灵植,依附于天玄宗,日子倒也算富足平静。
只是不知何故,半年前,这里的村民一夜之间惨死,还是互相残杀的那种。天玄宗派人过来探查,最后也只说他们培育出了幻灵草,却因为保存不当中了灵草的幻粉,最后导致了这场惨剧。
玄村的消失无声无息,确定了「凶手」之后倒也没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