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着蒙蒙细雨,似乎是为了映衬这悲哀的送葬日。
陆家大宅里里外外一片哀乐,门外十里之外都布满了花圈,挽联。
苏晚池徒步穿过那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花圈,挽联,心里的悲痛压抑不住的爆发,泪水夺眶而出。
这是陆劲辰的忌日,她没有让任何人陪着她,她要亲自来送送他,包括这五年来的相思和情爱。
苏晚池,你停下!亚奇身穿白色孝服,头上裹着白布拦住苏晚池,眸色里透着得意和张扬,你来这里坐什么?
老夫人身体不好,张牧歌不喜欢管理这种事情,所有的一切事务全部交给亚奇主管,她现在可是陆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苏晚池擦去眼角的泪水,语气哀哀:我只想来送送陆劲辰。
你送陆劲辰?你以何种身份来送陆劲辰?亚奇嗤之以鼻,态度高傲。
苏晚池愣了一下,竟然找不到什么可以说明身份的词语。
周边慢慢聚集了来吊唁的人群,对着两个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张牧歌听说前面出事,便急忙来到前厅。
这是做什么?张牧歌怒目而视,对苏晚池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陆太太,请允许我来送送陆劲辰。苏晚池哀求,眼眶湿润。
苏晚池,劲辰是怎么死的,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你勾结别人,害死劲辰,我们陆家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倒找上门来了?张牧歌越说越生气,我们陆家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苏晚池缓缓下跪,凄然恳求:陆太太,我求求你了,我没有要害陆劲辰,我真的没有要害他!劲辰走了,请允许我送送他,我求求您了!来生我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说完,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额头瞬间就红了一大块。
张牧歌烦躁的驱赶:苏晚池,你少来这一套!把劲辰害死了,然后再跑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做给谁看?
是啊,苏晚池,你没名没份的,以什么身份来送劲辰?这不是让别人看我们陆家的笑话吗?亚奇一旁说。
在场的人明白了其中原委,便指着苏晚池,骂什么的都有。
苏晚池凄然哀求:陆太太,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逼着陆劲辰跟我结婚,是我害死了陆劲辰,是我害死了他!求夫人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让我亲自送他下葬!我求求你了!
张牧歌心乱意乱,刚要厉声呵斥,亚奇拉了她一下,悄声说:妈,还是不要太绝情了,可以这样
亚奇耳语一番,得到张牧歌同意才朗声对苏晚池说:既然你要亲自送我丈夫,那就拿出你的诚意,三步一跪,五步一叩的走去灵堂。你做得到吗?
苏晚池不假思索的点头:我做得到!我做得到!
人群一下子自觉的散在道路的两边,空出一条路给苏晚池通行。
白幡飘动,哀乐齐鸣,气氛陡然阴沉而悲怆。
苏晚池拖着她那只受伤的腿,三步一跪,五步一叩的慢慢前行。
每一次跪下去的时候,她的膝盖就要重重的磕在地面上,筋骨抽搐着疼,宛着她心中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