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狄远气的直哆嗦,“你、你,那你为何如今又来找我!”那女子面色冷厉,又似突然变得哀伤,“为了心爱之人,自然是什么侮辱都能受的。就像你的宝贝女儿音玉玔,她也该为她的爱情付出代价,不是吗?”这女子正是当初跟在琼音身边的小柔。也是当年音狄远的私生女,音玉柔。琼音最后到了强弩之末,自知无力回天,便提前偷偷将小柔放了出去。这也算是他唯一对小柔做的有情有义的事了,也是最后一件。听闻琼音伏诛的那一日,小柔为琼音立了一个衣冠冢,上面写着:先夫琼音之墓。解术音玉玔不知道,她其实并非如今音家唯一能使用无音笛秘术的人。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音玉柔也继承了这个能力。三岁那年,音狄远曾按照音家的惯例,用无音笛让她吹奏。当时她在那名被测试的下人耳边吹奏时,那名下人立刻目光呆滞,眼神空洞。音狄远还十分激动兴奋,直言自己两个女儿竟都继承了音家的秘术。可是讽刺的是,纵然她样样不比姐姐差,就连音家秘术的天赋都一样继承了,却还是没能留住父亲,得到的依然是被抛弃的结局。音玉柔流落在外十几年,却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世。不过,由于对父亲的厌恶,如果不是为了给琼音报仇。她是不会回来找音狄远的。她需要无音笛。音玉玔,竟不知道,他的父亲趁她不在时,将那无音笛交给了音玉柔。如今,看着音玉玔给音玉柔做了替罪羊,音狄远悔不当初。沈云昭带着音玉玔回到嘉荣教。却正好赶上孤月与花为颜的对峙。孤月剑指着花为颜。口口声声要离开嘉荣教。花为颜之前为救孤月,已经失去了一半内力,如今才将将恢复了七成。此刻看着眼前视他为仇敌的徒儿,痛心不已。“寒儿,你听窦伯伯的话,留下吧,你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你师父怎么会害你,他一向最是疼你的啊!”“哼,我分明记得,他将我关在试药室里,将各种毒物用在我的身上,你们都在骗我。”沈云昭将音玉玔丢给凤非言,急着来到孤月身边。“孤月,你要干什么,你要对师父动手?”孤月这两日一直没有见到沈云昭,不知为何,心烦意乱的紧。头脑中那些混乱的记忆一直攻击着他的神经,弄的他苦不堪言。这才对花为颜发难。如今看见沈云昭回来,虽然还是怨他,恨他,却莫名的有些安心。收剑归鞘,孤月不肯正眼去瞧沈云昭,却拿余光扫了扫那个风尘仆仆的人。又看见凤非言手里抓着一名女子,刚才他分明看见,是沈云昭拉着走进门的。突然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哼,沈庄主舍得回来了?临走时口口声声说让我等着你,就是等着你去会佳人吗?”沈云昭一愣,想了想,回头看了看音玉玔,听着孤月酸溜溜的话,却忽然觉得有一丝高兴。“孤月,我这两天确实是去找她,不过,她可不是什么佳人,而是害你之人。就是她对你的记忆动了手脚。”音玉玔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眼泪在眸中打转,一个劲儿的摇头。“不,不,云昭哥哥,我没害过人,呜……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沈云昭向花为颜禀告了音玉玔的事,而后将音玉玔带到内室,“既然音小姐是唯一能使用无音笛的人,那音小姐就来将孤月被篡改的记忆恢复了吧。你最好乖乖照做,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沈云昭的声音仿佛淬了寒冰,直冻的音玉玔瑟瑟发抖。“不,不是我,不是我使用的秘术,我若强行解术,那我会被反噬,我会疯掉傻掉的云昭哥哥!求求你,求你放过玔儿,玔儿只是喜欢你而已,玔儿做错了什么呜……”音玉玔又急又怕,声泪俱下的哀求。沈云昭忽然想到当初在旷垣山时遇到的那个女土匪,当时孤月曾说:喜欢一个人,不是罪过。可是音玉玔伤害了孤月,他不能原谅。“音小姐,不要逼我动手。当初有觊觎我烟云山庄的人,可是过了遍酷刑,又挂在城楼示众三天。你,也想尝尝那个滋味吗?”音玉玔闻言明显一抖,瘫坐在地上,咬唇哭泣良久,终于认命般点头同意为孤月解了无音笛秘术。孤月走进屋中,就看见面如死灰的音玉玔,和一脸如释重负的沈云昭。顿时,心里说不出的别扭。“沈庄主竟还欺负女人?”沈云昭听了也不恼,笑着说道:“孤月,你先睡一觉,明日你就能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