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说沈云昭这小子怎么让我赶紧过来呢,敢情是把人欺负恨了,让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呢!”说着上前掀开阿月的被子,就要给阿月检查伤口。阿月哪里肯让别人看他那处,赶紧捂着被子,央求道:“南星,神医,医仙~我,我没事,没事,啊,你可别嚷嚷了,弄的外面的人都听见了。”见阿月这样不肯让他检查,华南星也不好勉强,只好坐在榻前的八脚圆凳上,吩咐阿月伸手诊脉。“哼,你这身子最近可得好好补补呢,再这么夜夜和鸣,小心年纪轻轻就肾亏哟~”“阿月!你要是个有骨气的,这几天就别让沈云昭碰你,后处也伤的不轻吧?……行啦,这个你拿着,每天三次,涂在伤处。我屋里还煎着你的药,一会煎好了我让人给你送来。”华南星风风火火的回去了。看着华南星为他的身体真心着急,甚至出门前就替他煎上了药,阿月心里暖流涌动。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和沈云昭在一起这三个多月,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意,心甘情愿留在沈云昭的身边。可是他知道,他在沈云昭的心里,始终只是一个合心意的替身而已。因为他顺从,听话,予取予求……在烟云山庄的日子,他时常感到孤独。他只能当别人的影子,让沈云昭尽情的发泄对那人的思念。他对他的深情,是对那人,他所说的情话,是对那人,他床笫之间的欲望也是对那人……他中毒在身,失去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处而来。更不知道,有一天沈云昭厌倦了他,他又该往何处去。可是华南星这个朋友,是他阿月的朋友。没错,华南星只是把他当作阿月,他替他着急,替他生气,真心把他当作朋友。一瞬间,阿月心底生出一种欣慰之情。他也不算一无所得啊,起码,他有了华南星这个惺惺相惜的朋友。太夫人的条件“太夫人,您慢点。”这一日,白霜扶着方雅蒻,步行来到灵枢馆。“华神医,太夫人来了。”华南星正在院子里小憩,听到外面白霜的叫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么多年,太夫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需要就医,哪次不是遣人请他前去医治,何曾亲自屈尊降贵来到这偏僻的灵枢馆来?华南星心里一揣摩……冷笑一声,前去开门。“太夫人,里面请。”将太夫人引进内厅,“太夫人有礼,今日突然前来,可是有哪里不适?”方雅蒻对华南星这个霍达的徒弟,一直以来倒是颇为礼遇。“南星,你坐吧,我只是今日闲来散步,走到此处,想着许久未见你了,就过来看看。”“多谢太夫人惦念。既然来了,就让我给您诊个平安脉吧。”“好。”方雅蒻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保养得宜,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明艳动人的美人。华南星将脉枕放好,替太夫人诊起了脉。“太夫人身体很好。继续沿用之前我给您开的保养方子进补就可以。”方雅蒻满意的点点头。“听说最近旁边的望舒馆住了人,你可与他有所走动?”“……哦,您说的是阿月,最近晚辈和他倒是经常走动,难得有位住得近的邻居。”灵枢馆当年是霍达的住所,也是方雅蒻亲自安排的,这里是山庄中最为偏僻的地方,虽然风景雅致,但若想见她一面也很难。华南星心里一直为自己的师父不值,为了一个明明不爱自己的女人,一个满心只有利用的女人,痛苦了半生,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方雅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开口说道:“你与云昭一同长大,感情甚笃,如今云昭已为一庄之主,却无心娶亲,我虽常年与青灯古佛为伴,不理红尘之事,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身边的人,还要劳烦你多多替他把关。”华南星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抱拳说道:“太夫人言重了,云昭他要匹配之人,定然如空中皎月,非普通庸脂俗粉。我想云昭他一定心中有数。不过……阿月他在云昭身边,倒是件好事。”“哦?”方雅蒻微一抬眼看着华南星,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阿月他只是个普通人,不在江湖,也没有野心。在我看来,他对云昭倒是真心实意的。云昭有他作伴,心情肆意许多,也算是件好事。他……是个男人,亦不会影响将来庄主夫人的位置。”方雅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低头又饮了一口茶。“那他是何来历?”华南星一愣,答道:“听说是南馆里的跑堂,不是真正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