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憨货!霍霍家里的瓜苗干啥!全被你给扯烂了。”
“你瞅瞅,这些瓜苗长的多好,你这个败家玩意儿……”
幺儿边哭边嚷嚷。“谁叫爹骂俺的,俺就是要吃肉!”
嗬,何慧芳听明白了,这是幺儿挨了王汉田的骂拿家里的瓜苗撒气咧,好一个宝贝儿子,又是个窝里横的胚子。
王汉田一听,顿时气得直哆嗦,顺手抽了把笤帚就从屋里出来要揍幺儿。
“今儿不打死你,你是我爹!”
“嗷——娘,俺爹要打我。”幺儿撒腿就往刘春华背后躲,反正他爹再凶,都有他娘护着他,一点都不怕。
果然,刘春华拦住了王汉田,带幺儿躲到了房里,“你要是打幺儿,就先把我给打死吧!”接着又拍了拍幺儿的手,“你要撒气,霍霍咱自己家干啥?做人要会往家争利,你懂不?”
幺儿眨眨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夜深了,对门终于安静下来。第二日清晨,沈泽秋去了镇上,安宁准备裁剪别人新定的衣裳,前些日子为了赶林府的活儿,攒下了不少的事儿呢。
“咕咕咕,咕咕咕——”何慧芳拿着烂菜叶去喂鸡,刚打开鸡舍眼睛就一亮,那两只母鸡一大清早的又下了两个又大又圆的鸡蛋,四只小鸡仔和两只番鸭仔也长得快,精神头也好,就连那只恹恹的鸭仔也活泼不少。
“太好哩,来来来,婶子放你们出去吃新鲜的。”何慧芳先把鸡蛋给放到灶房里,接着照例把鸡鸭赶去后院山坡上吃食儿。
村里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不少还是沾亲带故的,平日里也很少有生人,鸡鸭散养在山坡上,何慧芳放心,就是隔一会去瞅上一眼。
快到巳时末的时候,她又瞅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那只最肥硕的大黄母鸡咋不见了呢?
“安宁,快和我去瞅瞅,咱家有只鸡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窝里横是会遗传滴
第27章
一只鸡可值两三百文钱呢,何况还是只天天下蛋的母鸡,何慧芳急的脑门上出了一层汗,安宁也急忙把剪子放下,和何慧芳一起去后院的山坡上找,两个人把附近的草堆还有角角落落都翻遍了,仍是一无所获。
“唉,娘,那儿好像有脚印。”安宁也觉得奇怪,沿着山坡下的水沟走了几步,眼尖的发现几个小脚印。
“我瞅瞅。”何慧芳忙走过来,蹲下用手量了量脚印的尺寸,眉头一蹙,嘀咕道,“看这长度是个娃儿的脚印哩。”
他们家后院这块山坡比较阴,土地也绵软,又没啥好玩的东西,平日里基本不会有人过来。何慧芳一拍大腿,暗道不好,难道是村里哪个胆大包天的兔崽子把自己家的鸡给偷了?
“走安宁,咱把门合上,和娘去村里找找。”何慧芳站起身揉了揉小腿肚子,和安宁一块把剩下的鸡鸭赶到笼舍中,合上门便往村里头走,刚走到榕树下,就看见毛毛拿着个小竹筐正走过来,竹筐里放着他拾的毛栗子。
如今他爹的病越发重了,一日里有八九个时辰都在睡觉,他们家的地已经给了大房二房种,自然不会缺了他们爷俩的口粮,毛毛出来拾毛栗子,一是找点零食吃,二是出来玩玩透几口气。
“小伯娘,安宁嫂子,你们干啥去?”毛毛一边啃着生栗子一边抓起一大捧要塞给她们,“今年的毛栗子可甜哩。”
何慧芳心里一暖,“毛毛,你留着自己吃吧。”这孩子性情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哩。安宁走上前,伸手把毛毛脸颊上的灰尘擦掉,道,“我和你伯娘在找家里丢的鸡,小半个时辰前还在呢,一眨眼就不见了。”
毛毛歪着头想了想,把嘴里的栗子壳吐出来,“我刚才路过你们家院子,瞅见幺儿在水沟边耍水呢。”
玩水?这不可能!何慧芳一琢磨,回过味儿来,那条沟的水脏,流的是村里家家户户洗锅冲地的污水,村里的娃儿根本不爱玩,好端端的幺儿怎么会去,除非……他就是那个贼。
不过没有真凭实据的,何慧芳也怕是自己多心了,强笑着拍了拍毛毛的肩膀,“伯娘和你安宁嫂子还有事儿,先走了。”
毛毛点点头,也迫不及待的往家里走去,他爹的病一日重一日,毛毛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去探一探他爹的鼻息,生怕他爹在梦里就去了。
再说何慧芳和安宁,她俩往回走,刚走到院门前,就看见刘春华伸着头往他们院里瞅,刚才何慧芳找大母鸡的动静她是肯定看见了,何慧芳顿时有些窝火,她家院子里又没有金山银山,这有啥好看的。
“春华啊,你们家幺儿呢?”何慧芳上下瞅了刘春华一眼,问道。
刘春华也不拿正眼瞧人,“在文童生私塾里上课哩。”说着就准备把院门给合上,不料何慧芳手一拦,把门给推着了合不上。
“早上还见幺儿在家哩,文童生不都把他送回来了咧。”何慧芳也并非不讲理,更不会无凭无据就断定是幺儿偷了鸡,她和安宁想的简单,现在见见幺儿,问他几句话儿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