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商会的掌柜们来议事,筹款。”沈泽秋坚定道。
很快,他们筹措到了足够的银子,换成银票递交到了青州衙门里。
梅玉成看着面前沈家、黄家、钟家交来的银票道,“初选有五家合格,能交齐三千两银子的却只有三家。“
师爷听了,在边上连竖大拇指,“大人实在是高明,用这个法子巧妙的淘汰了不合格的人。”
若三千两都凑不齐,拿什么来经营商铺。
不过,云裳阁到底归哪家,梅玉成不能私断,他将三家的情况写在信中,呈到州府,请巡抚严大人定夺。
一晃又是冬季,白雪皑皑,将整个清源涂抹成一座白色雪原。
每当书院放假,小石榴就去找赵家姐弟玩,他们去小摊吃羊肉面,糖葫芦,烧饼,在雪地里捉麻雀,堆雪人,玩的可欢乐了。
赵夫人太忙,忙着张罗修葺内院,学着下厨、打点家务,靠着县令那点微薄的俸禄,张罗一家子人,加上初来乍到,着实很艰难。
好在,日子慢慢平稳过渡,赵夫人适应了京城贵妇人到清贫的县令夫人的转变。
这天下午,赵夫人无意撞见女儿,儿子和小石榴笑着互相追逐,扔雪球的场景,她犹豫了一会,要是直接出面将女儿和儿子带回家,恐怕有些失礼,可女儿家在外疯跑成何体统。
等傍晚赵大人回屋,忧心了半天的赵夫人把这情况说了。
“夫君,沛柔和沈家公子走的这么近,恐有不妥。”
赵大人揉了揉眉心,想了想之后握紧妻子的手,“罢了,小孩子打闹玩耍是天性,沈家人我接触过,品性都很好,那沈小公子也是机灵人,夫人没发现吗?和沈小公子走近以后,沛柔和泽洋都开朗了许多。”
赵夫人想了想,刚来时姐弟俩整日闷闷的,现在脸上笑容多了不少。
“待沛柔长几岁再避嫌不迟。”赵大人安慰似的拍拍妻子的手背。
赵夫人点头,她最听赵大人的话,而且,做为一位母亲,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每天都开开心心。
……
这年除夕,一家人回了老家过年。沈泽平已经提前回村把宅子收拾了,院子里洒扫的干干净净,被褥枕头也提前洗晒过。
“哟,毛毛啊,长大了,伯娘都快认不出哩。”
这两年何慧芳都没好好见过毛毛,除夕他也没回村里,拜年的时候人多,又忙,也只是匆匆一见。
毛毛今年十八岁了,长得高高大大,完全没小时候黑瘦的影子,身穿绸布衫,脚蹬皮靴,浓眉大眼的招人喜欢。
“伯娘,您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年轻又干练。”毛毛本名叫做沈泽晖,现在也只有亲人唤他小名了,乍一听,特别的亲切。
“头上都有白发哩。”何慧芳笑着把毛毛拉过来,“我有两身好料子,过完年你拿给妮妮裁衣裳穿,是我的一点心意。”
毛毛的脸刷一下红透了,“欸,我替妮妮谢谢伯娘。”
安宁和沈泽秋在边上瞧着,也是满心感慨。沈泽秋也是万万没想到,阴差阳错,促成了一段姻缘。
前几个月毛毛和妮妮已经订婚了,钱掌柜觉得女儿还小,准备过两年毛毛及冠,妮妮满了十六在让他们成亲。
沈家人腊月二十五到的回的村,腊月二十六门口就挤满了来拜访的人。宅子又扩建了一回,后院的山坡填平了,修成了内院,白墙黑瓦,院子整洁宽敞,是村里的独一份。
平时沈泽文沈泽武还有沈泽钢都会帮忙照看,院子里还养了狗,村里人根本没机会看,现在何慧芳他们回来了,当然要借拜访的机会好好欣赏一番了。
后院是自家人住的,没给进去,何慧芳坐在前院的堂屋里待客。糕点糖饼摆出来,大大方方的叫村民们吃,小孩儿拜早年有小红包。
前两年村里还有人说风凉话,现在彻底没有了,毕竟人家现在拔一根汗毛也比他们的腰还粗,巴结都来不及,哪里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