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山中大抵不像是水上还能被她掀起水浪扑面,但白山君可不会看不出来,对方的轻功绝顶,以这乘奔御风之态,不过数息之间就足以攀到这小山顶上。
那种威势逼人的掌风,也想必不会因为少了水而减弱丝毫的力道。
好一个可怕的对手!
好在对他而言还是有一个好消息的,有对方先在水上横扫上岸的一击,他这位夫人大概是不敢有任何退缩的意思了。
在白夫人的指尖已经扣住了一道几不可见的游丝。
但这两人掠入山林中直奔他们面前的速度,甚至比他们想象得还要快。
白山君觉得自己都还没听到什么风声脚步声,也没听到他在林中的关卡暗哨的声响,一道月白长绫已经从林中甩出,如剑光一般横空掠来。
他想都不想地闪躲后,却见这道长绫赫然来势急转,已经卸去了剑气,只是在山间庭院的门廊处打了个转,活像是为了助力绫缎操纵之人借力而行的工具。
可逸散出的锐利剑气已经在他的侧脸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在这样惊人的威势中他根本不敢将后背交给对方选择转身就跑。
他也自觉自己跑不过对方,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或许会因为这打上山来的一路顺利而对他们存有什么轻蔑之心。
若真能如此,他那个装可怜装出乐趣的夫人可就有用武之地了。
但他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于此。
在意识到来人已至的时候,他朝着绫带袭来的方向,挥出了一道刚劲且阴狠的拳风。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那道长绫倏尔收回,又以匪夷所思的方向重新卷出,径直绕上了那与他一并扑向敌人的白虎。
来人蓝影闪过,恍若对他这一拳置若罔闻一般,一把攥住了绕过白老虎颈部的长绫,像是个驯马老手一般坐在了虎背上,正与他来了个错身而过。
这只白老虎又不像是被戚寻已经打服的那只听话,可丝毫不甘心成为旁人驾驭的坐骑。
背上忽然坐了个人,它是自然要反抗的。
可它的仰头而起凌空翻转,本是为了将那坐在了他的背上的人被甩下去,却反倒成了挡住白夫人朝着来人发针的屏障。
而在咽喉受制于人的被迫转向落地之中,它已朝着白山君接近了些许。
这便让白山君依然未改攻势的拳风对上的便不是戚寻的后心,而是白虎的前爪。
几乎正在此时,这坐在虎背上的蓝衣少女足尖一勾,人已侧仰而出,仗着轻功身法绝顶,长绫这种武器又多变,长空一剑的剑招仿佛自打斜地里窜出,一剑削掉了一只“虎爪”。
白山君的那个虎!
邀月在后头缓步而行,不由对戚寻再度刷新了几分认知。
她并不介意于用移花接玉这样的武功,暴露铜面人与移花宫之间的联系,正是因为她既然打算陪着戚寻来逮另一只猫,就已经做好了将此地所有人灭口的打算。
移花宫与十二星相之间的对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留对方活口无异于给自己找不自在。
但戚寻动手的果断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在她一手按住了对方的坐骑猛虎,一手出剑斩断了白山君出拳的臂膀的同时,空中看似无迹可寻的落叶,赫然以无比精妙的掌控力,再一次挡住了来去无踪、专为了阴人而生的游丝针。
这毫无迟疑的出手和绝不留下任何后患的做派,让邀月越发相信,对方再怎么自称失忆,骨子里的神水宫宫主气焰和老江湖的经验都是改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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