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相恨恨:“真是没想到,那云汉忘恩负义,你待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却起兵谋反,简直罪无可赦!”
说忘恩负义倒不至于,宋棂心知肚明,除了他及时穿越过来,免除了云汉以后会遭受的虐待,他还真谈不上对云汉有恩。他当时也不过将云汉当做慰藉感情的工具罢了,云汉因此觉得受辱也无可厚非。
但宋棂不愿看到黎相与云汉针锋相对,为了这个爱孙心切的老人,他只得宽慰:“外公,皇位是我自愿禅让给云汉的,你以后不要再拿这个说事了。”
黎相不可置信:“真的是你自愿的?”
宋棂点头。
黎相欲言又止。
宋棂道:“而且,我是否有资格做皇帝,外公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黎相脸色微变:“你都知道了?”
宋棂道:“很早就知道了。”顿了顿,“这个皇位,我也很早就不想坐了,这次不过是借机而为。云汉是有治国之才的,之前我说要批奏折,其实那些奏折都是他批阅的。”
“是他?!”黎相大骇。
“所以外公,他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好,此事暂且不提。”黎相还未从冲击中醒神,“关于你的去留,他可有说何时放你离开?”
“他似乎,不愿放我走。”
“为何?”
“若我知道就好了,或许是因为我当初让他替我暖床,如今身份调换,他也想羞辱于我吧。”宋棂只是随口一说,黎相却信以为真。
“冤孽,冤孽啊……”他悲叹。
云汉漫步在宫廷中,略感疲惫。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当时一时冲动铸成大错,这才导致宋棂对他信任全无,还以为自己将他留下是为了羞辱。他自己造成的苦果,无人可怪,无人可罚,只能盼着时间能够证明他对宋棂的真心。
不知不觉来到了宫门处。
远远便瞧见一个青年在与守门的侍卫争执。
“我是金科状元,我要见当今圣上,有要事禀报,你们阻拦我,耽误了正事儿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侍卫嗤笑:“还金科状元呢,这天下都易主了。别给我在这儿捣乱,赶紧走!”
“我真的是状元!不信你们去问圣上!”
“赶紧走,不然我们不客气了啊!”
“你们还讲不讲理,我可是黎相的孙子,我……哎!看这里!”那青年忽然注意到云汉的存在,连忙激动招手。
云汉皱眉,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以为他是来找宋棂的,便走了过去。
谁知那青年一看到他便奋力挤开侍卫,喜形于色地冲到了他面前,原本还死死拦着人的侍卫看到云汉都没有发话,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一边,没有将他扔出去。
“云将军,不,现在要称陛下了,陛下万岁!”
云汉莫名觉得刺耳,冷淡道:“你是何人,来找宋棂的?”
黎少白连连摇头:“不不,我是来找陛下你的!”
云汉皱眉:“找我?”他可不记得自己和这样的人有交集。
“你忘了吗,我是黎少白啊。”黎少白激动道,“以前我们见过面的,我是宋棂表哥,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城门忽然打开的事吗?”
提起当初的逼宫,就仿佛在云汉心头取血。
他猛地沉下脸:“此事休要再提!”
黎少白急了:“怎么能不提呢,我就是那个给你开城门的人啊!”
他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将离得近的几个侍卫劈成了呆子,连云汉也瞪大了眼睛:“是你开的城门?!”
黎少白没意识到他的脸色不对,还以为云汉是惊喜于找到恩人,便连连点头,生怕他搞错似的:“是啊是啊,我开的,我看你攻了好几天都没能破开城门,便趁夜帮了你一个小忙。”说完,还一脸的快夸奖我。
云汉只觉得怒气上涌,若非这人是宋棂表哥,他几乎要一掌将其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