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周炔说的那样，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涂抹到了他身上，他能感受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身上滑，宋离的手紧紧捏着床沿，努力控制住思绪：
“吸口气，闭住气。”
“好，再吸。”
大概十几分钟，医生移开了探头，将纸递给了宋离：
“好了，擦一下。”
他按了一下铃：
“家属可以进来了。”
周炔听到声音几乎是立刻冲了进去，就见宋离只简单擦了一下就立刻放下了衣服，微微垂着头，检查室内的光线极其昏暗，他也没太看清他的神色，但是想也知道他一定是不习惯的，扶他下了床：
“报告一会会直接传给主治医生，直接回病房就好。”
“好的，谢谢大夫。”
回了病房周炔发现宋离的手冰凉，他注意观察着他的神色，能看出那人的脸色有些白，他轻轻将人揽到怀里：
“是不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检查？”
宋离微微闭上眼睛，并没有掩饰，他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了周炔的身上，声音有些哑：
“有些。”
方才那密闭不透光的屋子，还有皮肤被触及的感觉都让他从心里有些战栗，就像是多年前那个小黑屋一样，那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是他这一辈子的噩梦，只是这些他不想对周炔说，左右这检查也不是日日做，周炔微微收紧抱着他的手臂，心底却有些沉。
只是检查腹部彩超他的反应都这么大，那，那里的彩超怎么办？他正待说什么，宋离反而安抚地拍了拍他：
“好了，就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检查有点儿不习惯，可别笑话我啊。”
周炔在他颈窝蹭了蹭;
“我是那种人吗？对了，我师兄知道我们今天到医院，中午定了几个全盛楼的菜送过来，我是借了你的光。”
李竞去看了几个病人后便回了办公室，看着时间点开了刚刚传过来的宋离的检查结果，听着周炔的意思这次体检就是让宋离提前熟悉一下检查方式的，他也没觉得会有什么大问题。
直到点开了那ct的影像，他才眯了眯眼坐直了凑近了看，手指波动鼠标滚轮，逐渐一帧一帧看动态影像，微微抿了一下唇。
果然他就知道莫裕辉那厮介绍来的患者，哪可能那么简单？他打了内线电话给李倩：
“倩倩，15床宋离下午加一个肺功能检查，我半个小时后有台手术，下午你带他们过去。”
“啊，好的。”
中午周炔刚收到莫裕辉着人送来的午餐就见李倩进来，她的眼睛弯弯不笑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很放松：
“吃饭了？刚才李主任通知下午加一个肺功能的检查，一点半我
（）
来接你们过去。”
周炔听到临时加检查就有些紧张，宋离总是咳嗽，他本来就很担心他肺部有问题，上辈子这人去世的时候也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呼吸困难，只是他不想宋离跟着紧张害怕，神色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李主任在办公室吗？刚才莫总送的饭也有他的，我正要送过去呢。”
他想着赶紧去问问是不是ct的结果不好，就见李倩摇了摇头，笑着开口：
“不在，他有台手术，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手术室准备了，是莫哥的饭啊？我猜是全盛楼的吧？给我吧。”
她看着那熟悉的包装眼睛都亮了，盲猜里面肯定有佛跳墙，888一份呢，好想吃
听着她对莫裕辉的称呼，周炔看着她的胸牌忽然想到她和李竞同姓：
“你和李主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