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她这么做,只是想讨好这个未来手握权势的大将军而已,怎么这话在他嘴里一过,就带着点让人脸上发臊的意味了呢?
苏渐闻完全不知道她害臊了。
见她低头,只以为她这是服软,心中顿时一阵的满意,便又再指点江山的看着吴庸,皮笑肉不笑的道:“还是那句话,一成分红太少了,你别欺我弟媳年幼无知,这分红的事情,咱们得再细细的商量才行。”
“行。”吴庸虽然不明白宋青衣的临阵倒戈,但他在分红这个问题上的态度很大方,这些天因为得了那张图纸,于他来说,越发觉得那是无价的,不是银两可以计较的问题,此时便豁达一笑,“你说怎么个商量法?”
“图纸你带了吗?拿给我看看。”苏渐闻说。
“没问题吗?”吴庸问了一句,却是征求宋青衣的意见,显然是对苏渐闻的要求信不过。
苏渐闻不禁眼眸一眯。
宋青衣闻言一抬头,正对上苏渐闻颇有些压迫力的目光来,可她还是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了,只胡乱的冲吴庸一点头,就又垂下眼眸,将自己当做是一个局外人那般事不关己起来。
而吴庸则将随身带着的图纸小心翼翼的从一个精美的牛皮布袋里取出来,打开,又确认这张图纸没有一点翻折破损时,才双手有些不舍得递给了苏渐闻,在对方有些不耐烦的皱眉当中,还是特别嘱咐着:“这纸薄,就这一张,你看的时候悠着点。”
自然是换来苏渐闻的一眼瞪视。
他满不在乎的撇撇嘴,眼睁睁的看着图纸到了这人手里。
苏渐闻接过手纸,倒也算小心翼翼,随后细细的看了起来,这时候,宋青衣才敢悄悄地抬起头打量他的神色。
只见他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再到眉头微蹙,很快又整个人表情严肃起来,又过了片刻,简直是双眼放光的盯着那张图纸,宛如一头发现了猎物的饿狼,如饥似渴的品尝着,津津有味到饶有兴致的细细品味。
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带上一片悠远的兴味。
终于,他神采飞扬的看完,嘴角噙着一丝与之前迥然不同的兴味,看向宋青衣,语气温和的犹如三月春风般轻柔:“弟妹,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才能。”
这才能在他看来,算是哪一方面的才能,他却是没有说的。
但宋青衣注意到,他连带看着吴庸的神色,都与先前的那股子嫌弃天差地别了。
果然,苏渐闻神情温润的道:“吴先生,这其中机巧关节,甚为复杂多变,就是军中的机关师,都未必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张图纸研究的这样透彻,吴先生果然是有的一手好活计。”
“哪里哪里……”吴庸受宠若惊,简直被夸懵了。
他直过半晌才又想起来说,“这是宋小娘子指点之下,我才能这么快完成图纸上轮椅的制作的。”
“是吗?”苏渐闻温和的目光,也雨露均沾似的扫了宋青衣一眼,“弟妹真是不简单呀。”
宋青衣额头不由沁出一头细密的汗,声音讷讷的低低道:“大伯哥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