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怎么回事?”她猛地回头,对上的却是云漠淡漠至极的眼神。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瑶光。”
最后两个字喊出来,脑子就好像瞬间爆炸了一样,陌生的熟悉的画面,一一快速的浮现在脑海里。
“不、不”
“少主,您看璟王!”
“她果然是陷入了幻境,我们猜的没错,她就是那个人!”墨惊鸿眉头紧皱。
“可她现在这样,会不会有什么事?我们需要做什么?”
墨惊鸿咬了咬牙,摇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是只能她做的事,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他呢喃着,看着她满头满脸的汗,不用想也知道必定十分痛苦,可这是她必须要经历的,除了她,别的人也不可能经历。
没有人能帮助她,只有她自己挺过来。
坚持住,你可以的,快点醒过来吧,你一定能够醒过来的。
墨惊鸿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直接把人带来,但是马上他就按住了这种后悔的心思,不能后悔,没有后悔,天下间,这条路,是必须要走的路。
是她必须要走的路,除了她,没人能去走。
花旗一边给凤倾擦汗,满脸的都是担忧,抬头看到墨惊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墨少主,如果我家王爷王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必将与墨岛不死不休!”等待的这几天里,听花旗的威胁听多了,墨惊鸿也已经免疫了,等到两个人终于回来了,却还是这般昏迷不醒。
尤其是凤倾,那样一个能忍的女人,竟然疼的全身出汗,到底是要多可怕多痛苦的幻境?
花旗不说,所有人都能想到,气氛很是低迷。
没有人搭理她的狠话,墨惊鸿也只是看了一眼凤倾,就逼迫自己又去看云漠:“他的情况怎么样?”
“回少主,还是昏迷。好在脉象平稳。”
“那就好。”墨惊鸿抹了一把脸,不管怎么样,云漠不能出事。不然的话,等她醒了,看到云漠出事定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而且他现在私心里也不希望如此神仙眷侣的两个人会出什么事。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说着胡话的凤倾,忽然大喝一声:“不,你不是他!”
这是自她回来以后说得最为清楚的一句话,墨惊鸿脸色一喜,果然,就看到凤倾已经坐了起来。
“璟王!”他还没走过去,凤倾已经直接几乎是扑了过来,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云漠:“阿漠,阿漠!”她就那么搂着他,像是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所有人都侧目呆了一下,然后立刻转移目光,认真严肃地欣赏起周围的景色来。
只有墨惊鸿一个人看到,凤倾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落在了云漠的胸膛。
他的心狠狠地一荡,又暖又热。
可已经没有疼痛,只有祝福了。
可云漠没有醒来。
凤倾的失态并没有延续很长时间,她很快就松了手,抬起头:“多谢墨少主这几日的照顾。”
“无妨。”墨惊鸿摇头,“璟王不责怪在下就已经万幸了,这次实在是”
“你也不知道是什么吧?”凤倾打断了他,“这不是你的错。”
“那王君”墨惊鸿点头,无言了一会儿,看着仍然昏睡不醒的云漠,面露担忧。
“没什么,是魇阵。”凤倾语气淡淡,但是墨惊鸿却听出了一丝悲伤,但就好像错觉一般,来得快去得快,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脸上只剩下了坚定,“他只是一时被魇住了而已,不会有事的。”
她说的风轻云淡,墨惊鸿都是后知后觉才想起来:“魇阵?!!”
他还以为是幻境,没想到是比幻境更可怕的,魇阵。
幻境,不过是干扰人的心神,让人出现一些幻觉,警觉的人,能够自行醒来。而魇阵,就是完完全全把人心中最害怕的东西,那些刻入灵魂午夜梦回才会梦魇的东西,完完全全的展示在人面前。
魇阵不是杀阵,却比杀阵更可怕。
因为这不是直面生死,更是直面心中的执念和魔鬼。
怪不得,凤倾居然会那样,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有着怎样的执念呢?
墨惊鸿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闪过,就收了回来,不管怎么说,如今她已然挺过来了,那就剩云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