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洗洗?”院子外的地还挺大的,李教授也不打算一天把幼株都栽好,看了看时间把工具放好,然后看了眼猫,问花棠要不要进去把爪子上的土洗掉。
爪垫上黏着土块的确不舒服,花棠不准备自己舔,还是跟着进去洗爪好了。
李教授进了屋子换鞋,花棠就不能换爪了,把地板踩脏再让老人家清理也不太合适,所以黑猫看准旁边停着的扫地机器人,直接蹲在上面,等着被机器人带走。
扎实的重量让机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好在质量过关,乱逛了几圈后,也算成功把花棠从门口送到浴室门口。
花棠把爪交出去让李教授帮忙擦洗,歪头注意到家里很多地方装的都有扶手,有些地方还挺像跑道的。
是专门让行动不便的老人,锻炼身体的吗?
黑猫猜的没错,这些东西还真是给汪教授准备的,衰老带来的大脑损伤是不可逆的,现在医学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治疗办法,加强锻炼、均衡营养算是万金油办法,花棠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上次在轮椅上精神状态不佳的汪教授出来了。
老先生有着和妻子一样的和蔼笑容,边扶着栏杆走路,边对花棠笑笑,还和老太太夸,这猫长的好。
壮实、健康和有灵气,可不就是长得好嘛!
花棠觉得汪教授走路的样子很有趣,和小孩子学走路一样,就挺调皮的凑过去,走在汪教授前面一米的样子,尾巴一甩一甩的看汪教授跟在后面。
旁边照顾老先生的护理师心里一紧,害怕猫挡在前面让汪教授摔着,但二老都不太在意,示意没事,猫聪明着呢,不会被踩着。
不,是担心摔着您,护理师还想说什么,却被汪教授摆摆手打断了。
“猫比我灵活,不怕。”这猫走在前面匀速调皮,哪里会停下被踩呢,所以更别说绊倒他了,老先生乐呵呵的,看猫在前面走还挺有动力的,能撑着扶手多走几步。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猫,同样,猫的好感也是吝啬和珍贵的,汪教授和李教授夫妻俩都是包容温和的性格,很讨花棠的喜欢,所以她就留下蹭了饭,还让汪教授给她拆了个鸡腿吃。
二老平时吃的东西比较软烂,这鸡腿是熬汤时候留下的,他们吃不了几口,正好撕给猫吃。
每家的饭菜都有着特别的味道,汪教授夫妻两个吃饭清淡,低油少盐,但仔细品品很鲜甜,花棠还挺喜欢的。
吃饱喝足之后,还能趴在二老中间拉长身体睡觉,让他们按摩的手不要停,给老年人日常锻炼增加新项目。
黑猫在哪里都可以过得美滋滋,顾余生去接狗崽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
“顾哥,要不然你两只都接走?”
林清是二鹏的堂哥,也是部队里出来的,后来专门开了宠物医院,平时也会去给军犬看病和接种疫苗,成功晋升为“军犬最怕的男人”。
面临失业埋头苦吃的狗崽最近都养在他这里,顾余生之前和林清通过电话,直接来医院接狗。
但上次电话没说清楚,顾余生看到黑成一团的幼犬睡得四仰八叉,也有些头疼的看着躲旁边还打着石膏的边牧,想让林清解释一下,什么叫做狗捡回来的狗。
“咳,这不是想着多吉的后代,不能丢脸,上次和二鹏开车出去,放小的去撒欢,就捡回来了这只边牧。”部队里的军犬繁育是很专业的,林清指的幼犬,算是多吉的孙辈,体能、服从性和与战士的契合度,都是一代代筛选出来,比较稳定的。
没想到,凡事总有例外,这只最像多吉的狗崽,从能睁开眼睛就展现出了少有的活泼和无耻,鬼精鬼精的,可都是用来偷懒和装傻的,聪明没用到正道上。
小家伙自己坏也就算了,还带着同批的其他幼犬一起犯傻,最后实在没办法,照顾军犬的负责人让林清先把最罪魁祸首带走,等哪个钱多心善的主人跳坑。
林清和二鹏从郊外回来,就让幼犬撒欢了不到五分钟,刚准备按照项圈定位把它抓回来,就发现了重伤的边牧。
见死不救不合适,林清让二鹏把幼犬拎起来,自己忙把边牧带回来救治,再晚个十几分钟,这狗可能就没救了。
他们猜边牧应该是走丢了,然后遇到虐狗的家伙,正巧被幼犬发现,总算把边牧救回来后,这狗就有点害怕陌生人,一直紧紧贴着幼犬。
所以,现在顾余生要是把幼犬带走,边牧连吃东西和喝水都成问题,他们没法靠近,一靠近边牧就不顾伤口发抖想藏起来,怕的呜咽可怜。
林清算是比较有动物缘的,都让边牧害怕,更别说顾余生了,还没有靠近边牧就已经躲在幼犬后面,哪怕挡不住也要藏。
又是石膏又是剃毛,挺漂亮的边牧现在像个木乃伊,顾余生也不欺负狗,伸手把幼犬先拎过来。
多吉是昆明犬,威风凛凛,英勇忠诚,幼犬不知道是掺的什么血统跑偏了,和多吉很像,但一睁眼看到顾余生,吐舌头摇尾巴的样子,就和多吉半点不像了。
三个月还带着点奶味,但沉甸甸的挺压手,看来平时没少吃。
顾余生最熟悉的犬就是多吉,他们是并肩的战友,感情和主宠不同,更为平等和悲怆,所以看手里看到自己撒娇的幼犬,他有点怀疑自己能不能照顾好它。
“看,我说小的胆大吧,当时做声响训练的时候,就这个家伙最快乐,一点不怕。”林清看幼犬亲近顾余生也松口气,他觉得顾哥身边有个活泼的小家伙陪着也挺好,之前就怕幼犬不敢接近顾哥。
现在看来,他放心了。
至于旁边养伤的边牧?顾余生摸了摸幼犬软乎乎的热肚皮,准备在林清这里留两天,起码让边牧别那么害怕他。
两只狗他都带走好了,反正养一只是养,养两只也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