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沫有些毛骨悚然,“你是墨迟吗?”
墨迟看着她怕怕的模样,忍不住发笑,揪了揪她垂下来的小辫,“我不是墨迟我是谁?沫沫别怕,就算有一天我成为鬼也不会伤害你。”
璃沫撇嘴,“又在胡说八道了。”
墨迟轻笑,“你只要记住你不是小鲤鱼精就行。”
璃沫想起那些缠缠绵绵的吻,脸颊飞红,“你就别再提那个啦。”
墨迟不再逗她,朝她伸出手,“拉紧我的手。”
璃沫把手放上去,“就这么回去吗?”
“嗯,就这么回去。”
鹤留山众人被死死吸在地上,他们的手臂也被无形的力量按在石道中,缓慢流着血。
石道一圈一圈围绕着石头座椅,红色的河流就像供奉未知的神灵,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阴森诡异。
身体越来越凉,感觉血液的流速变慢了,整个人头晕目眩,这是快要死去的感觉吧?
但比起死亡,最令人惧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听着血液一滴滴落入石道,就仿佛在倒数着生命。
“师叔,我不想死。”鹤岚一声音发着抖。
在他旁边的修士接道:“都怪鹿灵山,如果不是送他们我们也不会被抓到这儿来。我连抓我们的人是谁都没看清。”
“是啊,”另一个修士气哼哼道,“我知道今天是必死无疑了,希望死后可以变成厉鬼,扰得鹿灵山不宁。”
他找不到璃沫和墨迟算账,就用眼去瞪白羽和苏妹白,只恨自己现在不能站起来,不然能用牙咬碎他们。
白羽只略看了他一眼就合上眼。
苏妹白早就因为流血过多吓晕了过去,也感受不到他的愤怒。
修士无处可发泄只得不停碎碎念的谩骂。
一旁的王长老受不了了,他本就流血流的头昏脑涨,偏偏修士挨着他,贴着他耳朵不停比比叨,吵的他都想吐了。
“混账!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就算我们不送鹿灵山的人,也是要路过东洲的,怎么能把这场劫难算在别人头上?若有点骨气,就给我挺直腰板死。”
鹤留山不像沧月,他们门派小但心齐,即便遇上生死的大事也不会出现辱没尊长的事。修士见王长老生气,立刻闭上嘴,乖乖挺直腰板等死了。
王长老见众人真的都在等死了,心里涌起一阵悲凉。都怪他没用,要是修为能再高点,兴许能破得了这局。现在只能像个爬虫似的受死,真是憋屈。若是有人能解救鹤留山于水火,他王青风甘愿为奴为仆,侍奉他终身。
堕灵有些沉不住气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尊头骨呢,为什么还不出现?”
李锦杨道:“是不是祭品不够,那位不满意不肯现身?”
堕灵透过李锦杨斜眼看向众人,“祭品不够?我想想上古时期除了血祭还有什么?哦,还有割首祭。”
他阴恻恻的声音配上最后那几个字,立刻就有鹤留山的修士大叫一声吓晕了过去。
王青风破口大骂,“死邪祟,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什么折磨人?不愧是邪祟,手段真下做。”
堕灵道:“你说的没错,杀人就是要头点地。锦杨,就从这个老家伙开始,把他们的头一一割下,为上神祭祀。”
鹤留山的人骨气很好,听到要对王长老下手纷纷道,“割他的干吗?他老了,上神该不满意了。割我的吧,我年轻。”
“不,割我的,我比他还要年轻两天。”
“割我的,我是鹤留山掌门之子,我的头分量重。”
就连一开始被王青风呵斥的修士也喊得很响,让割他的头。
李锦杨按住王青风的头,不顾四周骂声,拿起匕首就往对方脖子上切去。石椅上的光束轰然明亮,刺眼的光线照得每个人都睁不开眼。
在巨大的光束中,璃沫虚掩着眼,把脸埋在墨迟怀里,“我们出去了吗?怎么突然这么亮?”
“出去了。”墨迟按了一按少女的后脑勺,用袖子帮她挡住光,与此同时椅子上的光束突然变弱了,所有的光点都争先恐后地朝头骨飞去。
鹤留山众人目瞪口呆望着突然出现的人,连王长老到底有没有被砍下那一刀都没心思确认,互相询问:“他们不是死了吗?是死了吧?”
“肯定死了,他们掉进洞穴的时候我都听到骨头碾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