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汉子见此,忽解下外袍,扬风抖起,将掌中的真气灌注于袍子上面,手运黑袍,像是提着一面黑铁大刀,朝着红丝横割出去。
唰——
一圈红丝应声断落。
黑袍汉子披上外袍,未作停留,当即登空飞起,向了悬崖这边行来。
一片羽箭呼啸射出。
黑袍汉子长袖一卷,打落了迎面袭上的羽箭,足尖踏着一支箭杆,负袖落于了不归崖巅。
黑袍汉子两眼死死地盯着庵堂,愣了半晌,举步便欲上前走去。
“观我生,有我在此,你进不去的。”
流花川在他身后缓缓说道。
黑袍汉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沉声道:“花莫璃,连你也要拦我?”
流花川一笑:“就算是我放你进去了,又有何用?”
观我生沉默了良久,慢慢抬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庵堂,叹了口气,涩声说道:“我在此等她。”
流花川摇摇头,拉起商羽的手来,道:“庵外有间草堂,委屈丫头了,咱们就在那草堂里当几天守门人吧。”
商羽跟着流花川进了草堂,扭头瞧着守在庵外站得笔直的观我生,好奇道:“他是来寻仇的?武功这般了得,那我师父……她老人家打不打得过?要不然就出去躲躲,命可比面子值钱多了!”
流花川笑道:“打不过就躲起来?那咱们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
他靠在院门口,斜头望着观我生,悠然道:“这人……武功还行,就是脑筋太死板了,固执的紧。”
商羽道:“脑子不好使?嗯,有弱点就好办了,武的不行,咱们可以来智斗啊!”
流花川摇头:“不必,他那榆木脑袋,无须智斗。你看,他现在不就被我用一句话给钉在那里了么!”
商羽看着木桩子似的观我生,点头感慨道:“老天爷是公平的,给人打开一扇门的同时,也会关上一个窗。就像这大叔,武功天下少有,脑子却缺了根弦,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唉,可惜啊,可惜!”
她一指自己的鼻尖:“你看看我,除了吃,就只会睡了,一无是处,一事无成,百无一用,上苍把我成就一番大事业的那扇门给用石头砌住了,用铁水浇筑了,堵得死死的。根据上面的推断来说,那我一定能活个大寿数,长命百岁,嗯,一定是这样!”
流花川刚喝了口酒,忽听见她的感慨,几乎是要喷了出来,抚掌大笑道:“哈哈,你个小丫头,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此话言的,妙哉,妙哉,当浮一大白尔!”
笑罢,又指了指庵外的观我生,嘻嘻说道:“丫头,他脑袋有问题,可是,貌似……耳朵还是很好使,你刚刚评价他的话,他应该一字不落的都悉数听了去吧。”
商羽捂住嘴巴:“呸,祸从口出,得罪这样的大人物,以后岂不要遭殃了!花哥哥,你这马后炮,怎么不早提醒我!”
流花川悠闲的品着酒:“怕什么,有我在呢!他打不过我,只要小丫头你从此以后都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这天底下,就没有人能够动得了你一根手指头!”
商羽咂摸着这话好像哪里有点问题,可是仔细想来,又觉得流花川说的很在理,嗯,没毛病,于是笑着应道:“花哥哥威武!”
过了半天,商羽忽然反过了味来:“咦,花哥哥,照你的意思,那我这一辈子岂不都困在你身边了?不是,这很成问题呀,咱们再合计合计!”
睡得迷迷糊糊的流花川‘嗯’了一声,喃喃:“小丫头,就是要困你一辈子,你是我的跟屁虫嘛,不跟着我跟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