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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商羽大惊,一张小脸吓得黑青。
龅牙哥抱起商羽的纤腰,足点碎石,登空而起,两个起落,即止步于了翠玉地砖之上。
商羽缓了半晌,醒过神来,颤声道:“吓死我了!——咦,小书生,你也会轻功?”
“啊……我、我、我不知道……”龅牙哥浑身抖得比商羽还厉害,抱头呼道:“刚刚金凤凰散落时,我只觉得脚下一股力道向上一推,然后便飞了起来,可吓坏小生了!”
商羽想了想,道:“那应该是你一脚踩到了金凤凰的动力机器上吧,好险,这可真是天不亡你我啊!”
龅牙哥自惊吓中恢复了常态,笑道:“应当是大王你福泽深厚,有神明庇佑,你我才险逃一劫。”他抬头看向凤凰形的青铜宫殿,道:“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羲月宫了吧。”
商羽摇头一叹:“这一路走得,可真不容易,要不然说是登天谒神呢,若没一点诚心毅力,又怎么能看得见眼前这天宫仙境啊!”
二人感慨着走近那宫殿,见殿门正匾上以梧桐木书着‘羲月凤栖’四个鎏金篆字,倒卷的金翎凤羽展开于殿门之上,如层层盛绽的凤凰花似的。青铜壁上满满的尽是百花、彩蝶、圆月、云团的镂刻浮雕,其中又镶嵌了种种珍玉玛瑙、雪贝莹珠,精致华美,雍容繁郁。
推开殿门,羲月宫殿内更是奢华至极,犹如神尊仙府,奇珍异宝,多于堆山,雕栏玉砌,金樽犀盏,令人瞧的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宫殿正央为一座九层阶的阴阳鱼石台,台上摆着一尊红铜炉鼎,鼎下燃了幽青色的焰火,冷得刺眼。宫殿的八方四角亦各立有一灯柱火盆,内中燃着同样的青紫火焰。这焰火将整个宫殿都笼罩于了一层淡淡的阴森肃穆之中,朦朦胧胧的,叫人心里毛骨悚然,渐生畏意。
商羽搓了搓胳膊,小声问道:“小书生,你说那凤凰髓会藏在哪里?”
宫殿内的回声很响,像水纹一样,嗡然四荡。
龅牙哥顾望着四下,道:“世有凤凰,百鸟之长,生髓而翱,其鸣铿锵。既为凤凰髓脉,那定是要依心骨而生的了。”
商羽一听文言文就头疼,忙打住道:“快别掉你那书袋子了,一堆的之乎者也,听得我脑袋都生浆糊了。你就爽快点说,觉得它会在哪里,咱们从哪下手,如何找?”
龅牙哥一指那炉鼎,道:“小生猜测,是这里。”
“这儿么?”商羽有些犹豫道:“可是,我看着这玩意挺邪乎的……不会暗藏什么机关吧?”
龅牙哥摇摇头,上前登上台阶,拂着这红铜炉鼎说道:“不知道。不过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打开看看怎么甘心?”
“嘤嘤——”
一阵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地隐约传来,呜咽之声寒瘆刺骨。
商羽大惊道:“这里也闹鬼?”
龅牙哥皱眉道:“天地清明,朗朗乾坤,岂兴有鬼神之说!”
言罢,他即将那炉鼎上的螭蛇机关用力一拧,咔——炉鼎上方的鼎盖豁然打开,嗖——一只雪白的狐子从中跑出,闪电一般的飞奔而去。
哭声也陡然止住了。
商羽强按住心脏,缓气道:“原来是它在哭呀!”
龅牙哥道:“此狐名曰赤焰雪狐,毛色雪白,眸子却是赤火色的,身极寒,喜火焰,其音如泣,善吞吐,故常作为储囊之类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