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把曾经的纠结说开了。
“你觉得你犯了什么错吗?”
这一问没头没尾,但温鹤禹心中正在想同样的事,瞬间明白。
“我……”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但就是觉得如果当时再谨慎一些,就不会害无辜之人丧命。
虞绮离开座位,随性地蹲在温鹤禹面前,从下往上,直视他低垂的眼
眸。
“你是错在慷慨赠与我元续散?还是遭人嫉恨暗害?”
不是质问,倒像是一种暗含否定之意的调侃。
虞绮轻微移动着脑袋,追随对方躲闪的眼神。
“如果我能发现元续散的问题,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温鹤禹终于顺出了自己纠结的点,向着苦主一吐露,压在心里的巨石似乎马上放过了他一些,但非常有限。
“好吧,这姑且算你个错。”
虞绮一扬手,干脆地起身。
她站在温鹤禹面前,目光却飘向别处。
“但我真的无法责怪一个未能认出归梓木的人,”她语调诚恳,随即又自嘲地笑笑:“毕竟我自己也不行。”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从各自“开小差”的方向移动,直至交汇,一个是宽慰,一个却没见多少释然。
其实聊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虞绮心里也不平静,所以她不由地在屋里小范围缓慢踱步。
“但郑阁老不一样,他被利用,挑出叛国之事,又一步步被引导着酿成大错。其实很多地方都有疑点,再深入一点就能发现问题,但他的自负和急功近利,让他忽略了这些。”
虞绮的声音听上去比刚才遥远,但却更加坚决。
“既然担了主查之职,那就要负主查之责,失职就是要承担责任,更何况导致了如此恶劣的后果,他还从中获利良多。”
绕回温鹤禹面前,她搭住对方的肩膀,略微用力按了按,像是要将自己的真情实感传递
过去。
“元续散是我去找你要的,你才给了我。如果你有错,那我作为医者,没有看出问题,直接给母亲服用了,错误岂不是更大?”
“别说了。”
温鹤禹仓促打断,沙哑的三个字暗含无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