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你们也知情不报,那不都是在欺君吗?”
明明是一件掉脑袋的大事,在虞绮口中却显得不过尔尔。
陈惜月忍不了她这么狂妄,顺着她的话反驳,态度也开始咄咄逼人。
“父亲是受你胁迫,一旦禀明实情,皇上也一定会理解的。”
闻言,虞绮难得露出欣赏的表情,催促道:“那你快去禀明吧。”
但手上的动作,却像是在轰苍蝇。
“哦对,我忘了,”虞绮声音垮了下来,变脸似的,将眼中的欣赏替换成遗憾:“你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得让你爹帮忙。”
紧接着,面上的遗憾之情越来越明显,虞绮做作地叹了口气。
“但你爹又不敢揭穿我,真的陈惜音也死了,时间一长,假的不就成真的了。”
这一下,还真像是为陈尚书可惜的意思。
陈惜月怒气上涌,早就冲淡了刚才的恐惧,呵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也不全是,”虞绮摇摇头,言语间居然有几分感谢之意:“说起来,他那些把柄,都是你递到我手上的。”
虞绮冲陈惜月微微俯首,虽然敷衍到了极致,也就将将能看出脑袋点了一下,但并不影响其传递出的含义——你的情我领了。
动作不大,侮辱性极强。
引得陈惜月着急浇灭她的气焰。
“你说银票吗?”陈惜月头一
仰,恨不得用下巴看人:“我只是不想让你当众说出来,那些无知百姓听风就是雨,一定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污毁我和父亲的名声。”
虞绮内心对这番话鄙视至极。
无知的到底是谁啊?还污蔑?
真说得出口。
不过表面上仍然得装出一副困惑,且希望对方继续的表情。
陈惜月洋洋自得。
“但你真的闹到皇上面前倒无所谓,皇上是明君,自会调查清楚再下结论。爹爹早就安排好了,什么都查不到。你所谓的把柄,反而能让爹爹在皇上面前的形象更清白。”
虞绮暗自发笑,这陈夫人为安抚陈惜月真敢说。
估计就是:不用担心,你爹马上就能处理好,到时候“陈惜音”手里的银票就没用了。
结果陈惜月当真了,还拿出来张牙舞爪。
女儿如此无脑,虞绮不禁要为陈尚书夫妇感到惋惜。
有这份真情实感,她也不用假装了,借着情绪道:“那陈尚书的动作还真是快。”
虽然惋惜的内容不一致,但陈惜月信了就行。
虞绮玩玩手指,摸摸脸,小动作多了起来,俨然是底气稍显不足的模样。
不过按照陈惜月的认知,此人如此狡猾,不可能就这么败下阵来。
所以为了不显得是刻意示弱,虞绮又适时抛出了另一个把柄。
“不光是银票的事,”虞绮停止所有小动作,恢复之前的气定神闲:“你小时候在苏家偷过东西吧?”
陈惜月脸上的表情先是意外
,然后便是深深的憎恶。
“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