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蒙了一下,但紧接就明白了。
那一瞬间的情绪很难形容,温鹤禹觉得自己甚至有些畏惧。
他不敢抬头直视虞绮的双眼。
“你知道吗?”冰冷漠然的声音响起:“如果刚才我赶到时,不是正好听见你在说金粉的事情,就直接冲进去了。你猜届时我当众拿出一份被损毁的国书,会是什么后果?”
不管温鹤禹有没有看向自己,虞绮还是死死盯着他。
“就算事急
从权,使臣有罪,但一码归一码,燕国圣女也同样可以为找回颜面借此生事,让皇上发落我。这还是我上赶着给的机会。”
虞绮觉得自己很可笑。
上前一步,这个距离,要微微仰起头,才能看清温鹤禹的脸。
不过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气势。
“那些我都清楚,但我还是准备好要去做,因为我怕你吃亏,想帮你,就像你每次帮我一样,但你呢?”
虞绮越说越平静,最后倒像是在阐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温鹤禹,我以为就算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合作得也还算愉快,没想到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冷漠才是更可怕的,说明已经不在乎。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三个字温鹤禹重复了好几遍,本来就是他没有充分信任虞绮,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
“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我很难弥补,你此刻想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但在这之前,我们聊一聊好吗?我不是要狡辩,虽然有些迟了,但最近发生了什么,理应告诉你。”
虞绮耐着性子听完,自嘲地理理鬓发,又摆摆袖口,才调整好情绪。
重新抬头,望向温鹤禹。
“那封信是给陈惜音的,我们两个一直有传书说明现况。沈尚书那个我不清楚,按时间来算,应该是跟贤妃交流怎么坑韩钟的事吧。至于那天我去尚书府是……”
虞绮说得干脆利索。
她不喜遮遮掩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温鹤禹藏着掖着,不代表她就要如法炮制,累不累。
但说到尚书府,她犹豫了,之前答应嫣红……
“咚咚咚……”
正好有人敲门。
是阿承。
背对房门,温鹤禹头也不回,扬声道:“有事一会儿再说。”
“王爷,就是关于您现在在说的事。”
隔着一层障碍传进来的声音有些模糊,但也能听清其中的懊恼和愧疚。
阿承进来后,第一时间给虞绮道歉:“是属下一直劝说王爷不要将查案的进展告知王妃,王爷心里是相信王妃的,属下……”
“知道了,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