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鹤禹指指桌上的酒壶,目光始终追随着虞绮,不过有些黯然。
他自然地转变了话题:“你出府了?”
“睡不着,出去遛遛。”
虞绮答应嫣红保密,就没有说去尚书府的事,不然很难解释自己去干什么。
看看酒杯,她随口
接道:“酒等彻底事成再喝吧,省得出意外。”
语气理所当然。
因为虞绮想到了母亲的死,所以不想还没完全成事就庆祝。
温鹤禹沉默着,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虞绮早点儿休息就离开了。
回到书房,他松开已经快攥出汗的手,里面是一个红珠子耳坠。
正是在善堂,阿萱送的那个,也和刚才虞绮右耳上,剩下的那只一模一样。
是阿承在尚书府里找到的。
温鹤禹担心事情有变,让他再去收拾一遍,谁知发现了这个。
按之前的约定,虞绮不应该出现在现场。
因为稍有不慎暴露身份,沈尚书就会把矛头直指逸王府。
而且两人说过互不隐瞒,他期待着虞绮主动告诉自己真相,但虞绮并未开口。
另一边,虞绮也发现自己的耳坠丢失。
她担心落在尚书府,赶忙出去寻找,结果却被草丛里的一个红点止住脚步。
还好还好,丢在了院子里。
她如释重负地捡起来,小跑回屋,顺手带上门。
完全没有注意到,紧闭的房门外,一道探究的眼神。
沈雪的死到底没查出什么异状,只能按自杀处理。
为了尽快淡化此事,贤妃禁止尚书府继续追究,还特意为侄女求得“贞洁烈女”的御赐牌匾做安抚。
借着丧仪,贤妃和沈尚书说了自己的大计划。
虽然沈尚书觉得有些冒进,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贤妃已经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那他也只好配合。
逸王府——
“王爷,截到了王妃的信鸽,上面写着‘事已办妥,你那边情况如何’,送给谁的没有追踪到,但肯定是往北边去了。”
阿承时刻注意着温鹤禹的表情,话也说得小心翼翼。
沈尚书的府邸就在王府北边。
“沈尚书那里紧接着就有信鸽落下,”阿承的声音越来越小,犹犹豫豫,和平常精明干练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那边盯得紧,未能拦到,不过,看到了他回复的内容。”
“是什么?”温鹤禹研墨的动作未停。
“万事俱备,按计划行事。”
办妥何事?又要行何事?
那晚虞绮着急寻找耳坠,说明不是故意落在尚书府,等着被人发现,再和逸王府扯上关系的。
去帮忙的几人都说一切顺利,不应会有什么需要她亲自去处理,而且还避开了所有人……
这些真的可以用巧合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