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闹，赫尔钦和先皇的关系自然回不到从前了，先皇赐死了他，但总要有一个理由。赫尔钦刚好是南疆人，所以先皇就暗中散播沉梓和他还有南疆有关的消息，虚虚实实，越传也就越邪乎了。到最后，大楚人因为痛恨南疆，百姓们，特别是位于边境的那些，更能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
虽然十分不耻，但温鹤禹也不得不承认，这招实在是高。
没有正面承认过关于赫尔钦和沉梓的风波，但是暗中推波助澜。
如此就会有人信，也会有人不信。
百姓们被分散了注意力。
那么对于皇祖父来说，无论是杀死赫尔钦的压力，还是因为沉梓造成的混乱，都会相应减轻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段过去也就会慢慢被遗忘了。
而且听完了全部故事，也能解释之前的那个疑问了。
“怪不得禁令一下，沉梓那么快就从民间消失了，原来是从源头上没有再供应。”
这句话充满讽刺，王大人听得出来，但也未多做评价。
他当年也是知情人，算不得多清白。
不过温鹤禹的反应，比他预想中小得多。
“王爷对先皇做的事，似乎……”
话没有问完，温鹤禹已经自嘲地一笑。
他看着王大人，认真地说：“本王也出身皇族，虽一直没有被当作继承人培养，但掌权者是什么样子，本王心里有数。哪个帝王手上真的干净呢？如果本王认为，皇祖父是个例
外，那也太天真了。”
顿了顿，温鹤禹又补充一句：“不过明白归明白，本王管不了别人，自己坚守本心就好。”
“王爷说得对。”
王大人释然地往后靠上了椅背，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现出当年的种种，感慨万千。
自己的事情说完了，见温鹤禹也沉默着，没有再问什么，王大人起身准备告辞。
谁知这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温鹤禹叫住。
“王大人……”
王大人转身，却迟迟不见下文。
但温鹤禹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模样，便在原地静静等待。
谁知接下来的话，却惊出他一身冷汗。
“前朝废帝想要清理涌入京中的流民，然后用了会让人染上痨毒的邪方，这件事，也跟皇祖父有关吧？”
温鹤禹的语气很肯定，俨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问出口。
是问，好像也不是。
其实早在虞绮告知他“痨毒”的存在后，他就有所怀疑。
只不过此事太过石破天惊，他潜意识里不想深入去探寻真相。
后来，越来越多的零散线索出现，他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闻言，王大人愣在原地，半天没开口，终于缓过神来，也有些磕磕巴巴：“王爷、王爷……何、何出此言哪？”
温鹤禹短短一句话，已经将当年好几件隐藏的秘密揭露出来，由不得他不惊讶。
不过他还是没有在第一时间直接承认。
或者说，不敢承认。
腥风血雨闯了这么多年，突然提及此事，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