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绮淡定地等了片刻，见陈夫人还在艰难地做决定，就干脆地起身往外走。
痛快利索的模样大有一去不回之势。
但还没走到门口……
陈夫人慌了，来不及多想，直觉告诉她必须先把人留下。
“等等！”
虞绮心中一松，维持住满不在乎的模样回头，主动权尽在掌握。
“想清楚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陈夫人仓促地由坐姿转变为跪姿，然后又重心前倾，双手拄地，乍一看是要扑向对方。
她没有高喊，但压抑着满腔怒气的低吼听起来更加瘆人。
然而虞绮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狼狈的一幕，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我可是讲诚信的合作伙伴，做不到的事情绝不会答应。他们会得到应有得惩罚，而不是你的私刑。”
简单停顿了一下，给陈夫人留出冷静的时间。
“你同意这个办法吗？同意的话，是不是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迟疑片刻，陈夫人双手交替用力撑地，将自己的身体放回原处，全程眼神空洞麻木。
坐正后，又理了理早就像杂草一样的头发，毫无情绪地开口：“老爷为德阳王办的事，可比皇上多多了，手里的把柄自然也更多。”
“全部藏在蔺府吗？”
“当然不是，蔺府只有跟皇上相关的，德阳王的在别处，”陈夫
人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精明：“反正已经撕破脸了，所以当然得威胁他们一人做一件事。”
“皇上和德阳王，是否知道陈尚书在为对方做这些事？”
“这些脏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反正老爷没说过，他们自己肯定也不会说。不过有没有本事互相发现点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虽然虞绮承诺的事情还没影，但陈夫人莫名觉得她说到做到。
一是她没有满口答应杀人的要求来迎合，二是她应该根本不屑于在这件事情上说谎。
所以一问一答，倒也十分简单利落。
不过虞绮会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陈夫人自然也一样。
还有余地的筹码，她死都要带进棺材里。
“你跟德阳王提了什么要求？有关的那些证据在何处？”
虞绮又问，但这次没有快速得到准确回复。
她稍作思索，便猜测出了大概的原因。
“救陈临风的要求彻底未成，所以你透露出什么也无所谓了，但向德阳王提出的条件，你通过我刚才说的话，判断出还有希望实现，对吗？”
陈夫人没有言语，但明显是默认的意思。
虞绮确实没有更多筹码让她屈服了，便没有强求。
“那我换个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的问题，”虞绮还想再确认一下细节：“你们只是要求带走陈临风对吗？并没有安排人接应？而且正常而言，德阳王不会知道此事？”
“对。”陈夫人这次很干脆。
彻底没有
什么好谈的了，虞绮准备离开。
余光中，她注意到陈夫人几次想对自己开口，但最后都忍住了。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虞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