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上的一再保证下,温鹤禹终于确定自己不会让太皇太后不高兴,也不算违抗懿旨,才兴冲冲地前往。
皇上看着这个既重情义,又懂礼数的长子,表情欣慰不已。
从太皇太后宫里出来,温鹤禹下了几级台阶,就不由地转头,回望了紧闭的大门。
目光里交织了万千情绪,但又无法被猜出其中究竟有何深意。
在外人看来,许是因为太皇太后受病痛折磨,自己作为晚辈却无能为力,只能暗自难过吧
。
其实温鹤禹也不知怎么描述当时的想法,很复杂。
但心里默默念叨的内容却很明确:谢谢您,皇太奶奶。
大牢内——
因为虞绮身份特殊,逸王还特意来探望过,所以狱卒也不敢太为难她。
所以除了条件差些,吃食寡淡些,虞绮过得也怡然自得。
但陈惜月那边就不是这样了。
倒不是受到什么虐待,而是她自己总是作死。
她和陈夫人关押在一起,虽然离虞绮还有点距离,但总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狱卒可不惯着这个已经没有翻身余地的官家小姐。
每当她又哭又闹,还恶语咒骂时,总会遭到严厉的训斥。
不算寿宴当日,虞绮已经被关进来三天了。
她静静坐在草席上,注视着那个唯一能看到点儿蓝天的小窗,不知在琢磨什么。
她隐约有些预感,应该就是今天了。
“吱呀、吱呀、吱呀……”
干涩的车轮转动声,引得人牙根酸痒。
是送午饭的狱卒来了。
依旧是一碗简单的米饭,和一碟各种边角料烩在一起的蔬菜。
不远处响起陈惜音夹杂着哭泣的谩骂。
肯定是在抱怨这一顿无法下咽的餐食,以及被虞绮害得好惨。
大牢里喧闹得跟菜市场似的,别说上面来人会找事,狱卒自己也受不了啊。
很快就有人凶神恶煞地冲了过去。
他把剑鞘顺着空隙伸进牢房,粗鲁地将陈惜月捅到在地,嘴上也不依不饶。
“都死到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鬼哭
狼嚎什么?”
陈夫人赶忙冲过去,将陈惜月搂在怀里,骂的更是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