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绮背对着正门,都能想象到在几人的簇拥中,陈惜月趾高气昂的模样。
终于是把她等来了。
“掌柜的,”虞绮提高声音,手指敲敲柜子,又指向其中一款胭脂:“就这个,有多少算多少,我都要了。”
漫不经心的态度,对上老板欣喜若狂的回应,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
陈惜月也好奇地把视线移过来,还没来得及看向说话之人的脸,就被她指尖对准的那个胭
脂吸引。
几步走过去,拿起一盒细细端详起来。
那个胭脂盒子上刻了株镂空的梅花,做工非常精致。
陈惜月特别喜欢梅花,自然爱不释手。
“掌柜的,这个多少钱?”
这话问得理所应当,丝毫没有把已经放话全买的虞绮放在眼里。
掌柜为难地看看虞绮,见她穿着打扮十分考究,就知一定也是有身份的人,两边都得罪不起。
只能迅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可是、可是这位夫人都要了,”掌柜战战兢兢地看着双方脸色:“要不等有了货,小人亲自送到您府上?”
但陈惜月嚣张惯了,想要的东西马上就得得到,怎么可能接受这个办法。
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跋扈道:“不是还没付钱吗?那就不算数。”
一边说着,她一边嚣张地看向边上那个所谓的买主。
在认清对方是谁后,瞬间愣住了。
她第一反应是想出言讽刺,但陈夫人的话又出现在耳边:“她不是真的陈惜音,她手上有你爹的把柄,尽量离她远点。”
两个念头相互打架,平日里牙尖嘴利的陈惜月竟一时语塞。
半天才挤出一句:“怎么是你?”
对上陈惜月射过来的恼怒视线,虞绮还是像之前一样,始终悠闲地抱着臂,一脸不在乎的表情。
淡淡的笑意在别人看来是气度,但在陈惜月眼里则成了讽刺。
她今天说什么也要压对方一头:“我出十倍价钱,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
陈惜月仰着下巴,得意得不行。
掌柜唯唯诺诺地站在一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已经慌得频频用衣袖擦额头上的冷汗。
虞绮不想看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在这儿煎熬着,就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掌柜如蒙大赦,刚要往二楼溜去,却被一声怒喝喊住。
“本小姐让你走了吗?”
陈惜月脾气上来,一冲动就要伸手去拽对方,结果被虞绮一闪身挡住。
“陈小姐每次出手都很大方啊,”她和陈惜月正面相对,距离很近,但依旧提高声音:“这次用的又是什么银票啊?”
特意把“银票”两个字说得缓慢且抑扬顿挫,再配上别有深意的眼神,陈惜月像是被一盆冷水泼了全身,顿时不再吵闹。
还是不服想说些什么,也被虞绮诡异的热切目光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