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未变,虞绮只是眨了下眼睛,用期待的目光看着面前之人:“那你呢?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我在找一个姓秦的巫医,”温鹤禹调整成和虞绮同样的姿势,干脆地接话:“听说寻常医术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会有办法。”
虞绮了然,巫蛊之术,除了可能跟母亲的事有关,也涉及温鹤禹那个短命的诅咒。
“我可以传信回松雾山庄,让舅舅和师兄留意一下。”
“多谢。”
遇到沉重的话题,两人不想触及彼此的痛处,交流非常简短。
一时无话,屋子里的气氛略显尴尬。
“那个……”虞绮想起什么,难得有些局促。
她偷瞄了温鹤禹一眼,在目光碰撞的瞬间又垂眸看向桌子:“今天也得谢谢你,一直在维护我。”
语速快且含混不清,最后都声如蚊蚋,但温鹤禹还是听得真切。
“且不说我们
是夫妻,就单是合作伙伴,也应该一条心,不必总说谢谢。
温鹤禹淡淡说完,就接过虞绮手中的小刀,帮她从盒子上刮碎屑。
目光追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虞绮心里十分混乱。
“抱歉啊。”
弱弱的一句话传来,温鹤禹皱皱眉,嘴角含笑:“那你还是说谢谢吧。”
“我知道,你想让我完全信任你,理智也告诉我,你并没有什么错,”眼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虞绮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遥远:“但母亲无辜受过,我确实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给我点时间……”
“我明白。”
温鹤禹很坦然。
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将细碎的粉末倒入水中,盯着它们完全混合后才看向虞绮。
“我等你。”
语气澄澈,也没有一丝犹疑。
虞绮抿着嘴一点头,表情轻松了不少。
她将手帕浸入水中片刻,然后抹上烧酒。
这一步完成,两人的心都不由得悬了起来。
他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手帕,既期待又忐忑。
但一炷香的工夫过去了,手帕始终没有任何变化。
有心理准备,也还是免不了失望。
“许是量太少了,等贵妃那里的沉梓到手了再试一次吧,”见虞绮情绪不佳,温鹤禹便岔开话题:“后日回门,先带你去看一下礼单。”
虞绮应声起身,用力把帕子扔进火炉里销毁。
还气鼓鼓地抱怨,似是在发泄一整日的不痛快:“什么礼送过去我都觉得浪费。”
话虽如此
,其实她早就准备好了一份特殊的“大礼”,明日收到这份“大礼”,陈尚书绝对会乖乖还更多回来。
温鹤禹扶着房门等虞绮出来,上好锁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谁知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那块逐渐被火焰吞噬的手帕,已经生出了点点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