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先生？和顾西洲看起来关系不好？
几个关键词连在一起，小陆想起了一个人。
许知意的哥哥，许闻煜。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许闻煜对顾西洲或许已经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劝着他接受治疗。
小陆找到许闻煜的号码，拨打过去：“请问是许闻煜先生吗？”
“哪位？”他的语气淡漠疏离，没有一点情感。
“我是顾西洲先生的助理，请问昨天您接过医院的电话吗？”小陆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许闻煜点了支烟，打火机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呼出了一口：“接过。”
小陆有些气火攻心：“既然您不关心他，为什么不能通知别人？”
许闻煜倏地冷笑一声：“我不在乎他的死活，又为什么要通知别人？”
“这是一条人命！”小陆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激动，“许小姐的离开我也很难过，但难道一定要我老板也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行吗？”
许闻煜却不恼：“顾西洲的命是命，我妹妹的命就不是命了？说到底，他是自己悔恨才会变成这样的，不是我逼着他的。”
“我妹妹死了，他才看清自己的心意，这算什么？我看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还不如早点去陪着我妹妹，说不定能求得我妹妹的原谅，死之后也可以更安心一点。”
“还有，他的命在他自己手里握着，他不想要了，你们再怎么阻拦有用吗？别说你是他的朋友，就算你把他爸妈叫来，他想死话也总能找到个机会。”
“我劝你，还不如早点给他准备块墓地。”说完，许闻煜就挂断了电话。
他将手机丢在一边，又吸了一口烟。
透过寥寥烟雾，他凝望着眼前许知意的遗照，不动声色地吐出一口气。
痛苦？
没有人会比他妹妹更痛苦。
另一边，小陆看着病床上憔悴地不成人形的顾西洲，沉默地流下眼泪。
许闻煜说的没错，如果不是顾西洲自己想要折磨自己，谁也不能把他变成这样。
而他如果真的一心求死，那么谁都拦不住。
顾西洲睡得昏昏沉沉，中途醒来过一次。
睁开眼时，他的父母和小陆都在身边，每个人是愁眉不展的。
母亲红着眼眶，一看就是哭了很久。
见他醒来，母亲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问：“西洲，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顾西洲摇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