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首领点点头道：“我们部落有许多商队，也知道其他地方的兽人如何生活。有的部落过得十分富足，他们也并不会将老人驱赶出部落。但有的部落……”
黎靖严肃道：“真首领心善，但也能看出来，越富足的部落，里面的兽人就越喜欢创造新的能让自己过得舒服的东西。可是这样的部落太少了，兽神看着自己无数子民因为饥饿寒冷而亡，心中十分痛苦。”他顿了顿，“其实我一直担心真首领会觉得，我弄出这样的事，会抢了商队的生意。”
真首领摇摇头道：“若只是守着盐场，我们的部落很大，已经能过得很好了。但是很久之前的老首领与老祭司留下来的规矩，就是要把盐送到各地，野果，野菜都可以换取。后来就变成了市集，部落可以拿出积攒的任何货物出来换自己需要的东西。我觉得，这样很好。”
无论当初盐场商队老首领老祭司的出发点是什么，但这么多年过去，商队确实是一个良性的存在。他们并不吝啬给新的东西换更多的盐，也不介意用兽人用破皮毛野菜野果换取盐用。所以无论商队走到哪里，都是兽人们最期盼的。
真首领要在新村多住一段时日，他要学的东西很多，获取火种和编织藤筐，以及过滤加工更好的盐。最重要的是，黎靖要教他数学。
一个商队可以不学文字，但是不能不学算账。
目前真首领商队算账的方法就是一双手的数用绳子结个小扣。当小扣满了一双手的数就结个大扣。绳结记事，这种黎靖只在历史书上才见过的，如今又看了一遍。而且这已经是商队最好的计数方式了，在很多部落中，连绳结记事都没有。
“我教真首领一百个数以及一百以内的加减，希望真首领将这些计数方式传授出去，等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会继续教真首领其他的学问。”
黎靖拿着树皮，上面用阿拉伯数字写了0-9十个数字，“等真首领学会了简单的速算，我会代替兽神做一样神器的算数工具送给真首领。”
对于兽人来说，绳结记事都算得上十分神圣了，只有首领和祭司才有资格学习。其他的兽人到不是不能学，但是内容太复杂，首领与祭司也不可能每天别的事不做就教这些。
但是数字是十分简单的，只要学会了便能融会贯通。
“数学之神有两位，一位叫刘徽，另一位叫巴格达。”黎靖又把这两个名字写在树皮上让真首领看，“这两位兽神也会将自己的名字作为姓氏赐予他们的子民。若真首领愿意，可以选刘或者巴，作为自己的姓氏。”
“姓氏？”真首领真的是震撼的都要晕眩了。原来兽神不止是一位吗？
黎靖又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姓氏，“现在我的这个部落兽人们都是有姓氏的，以后我们也可以将姓氏传播出去，后人们提起姓氏，便能知道出自哪个族群，或者是继承了哪位兽神。其实姓氏有几百个之多，如今我们获得的不过只有几个而已。”
“那，那也有几百个兽神吗？”原本从容镇定的真首领也从容不起来了。
黎靖连忙找补，道：“目前只有几位兽神向我传授了文明，其他的是否还有别的兽神，我暂时也不知道。”
“伟大的兽神！”真首领五体投地，向树皮行了大礼。
黎靖：……
罢了罢了，现在也没工夫管这些了。
等两人从地窨子里出来，外面已经是黄昏了。火红的晚霞铺满了天空，成群的飞鸟在天空中盘旋，寻找窝巢降落。
部落里兽人并不多，白杨竟然也不在。
“他们去打猎了，”阿月婆婆忙了一天，却仍旧十分精神，“阿杨带着他们去领地边缘打猎，那边大型猎物多，说让他们多打一些猎物回来，这样我们可以储存足够的肉干在雪季拿出来吃了。”
原本兽人们的领地是不允许外人进入打猎的，但是由于每年都要迎接商队，商队的兽人也是走到哪里就要在哪里打猎补充食物，也就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领地首领开放打猎权，捕捉的所有猎物要将最好的地方留给主人，而且走的时候不管剩下多少猎物也是不能带走的。
这就相当于领地里突然多了一群打猎的壮劳力啊！
黎靖顿时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