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樾一把抱住盛逸的手腕,盛逸光滑的肌肤上带着温凉水汽的触感,恰到好处的缓解了江樾浑身难耐的燥热,就好像行走在炎炎夏日的行人,忽然得到了一杯解暑的冰饮。
盛逸却是猛地一僵,上一瞬才冲完凉水澡的他,只觉浑身的血液再度沸腾起来,冷不防地灼烫了他的心。
盛逸怔愣的瞬间,江樾像是尝到了甜头的孩童,整个人不由分说地凑了上来。
江樾如藤蔓一般,攀上盛逸,环住他的小臂,将半边脸颊全都贴在他的胳膊上。
谁知,浴袍隔绝了江樾心心念念的凉意,他不悦地皱了皱眉,撩起沉重的眼皮,仰头看向盛逸,一双迷茫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盛逸,眼底笼罩着一层氤氲的水雾,上扬的眼尾,微微泛红。
盛逸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樾,好似云端高阳的贵公子不慎跌落凡尘,矜贵柔和的眉宇间不经意地流露出几分委委屈屈的小可怜模样,像极了招惹铲屎官被教训后的小奶猫,那副仿佛等着被人顺毛撸的模样,直勾得人心痒难耐。
盛逸的心口不受控的剧烈跳动着,鼓噪的心跳声仿佛要跃出胸膛。
江樾定定地盯着盛逸,好半晌,忽然伸手捧住盛逸棱角分明的脸颊,温凉的触感不禁让江樾舒服的眯了眯莹润的秋眸。
江樾忽地一用力,勾着盛逸的后脖颈,贪恋的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
似乎仍觉得不够,江樾不安分的手指一点一点往下,去扒碍事的浴袍……
脑海里闪回过的画面一帧比一帧羞耻,江樾只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皙的脸颊变得滚烫,仿佛要烧着了一般,连带着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燥热之感也卷土重来。江樾长臂一伸,将扔在旁边座椅上的矿泉水捡回来,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瓶。
助理阻止不及,嘴角无声的嗫嚅了两下,神色有些复杂。
江樾暗自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摒除脑海里令人羞耻不已的画面,才好不容易从窘迫的状态中抽离出来。
这时,行驶中的保姆车途径一个商场,商场外巨幅的led广告屏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女主播热情洋溢的声音
清晰的回荡在天地间。
“昨日,祁氏集团二公子祁珩与乾元股份千金赵萌薇在库沃斯庄园举行了盛大的婚礼仪式。”
“祁珩年轻有为、帅气多金,身边从来不乏美女相伴,但迄今为止,他从未公开承认过任何一位女友的身份。”
“此次,年仅二十八岁的祁珩一步到位,携手赵萌薇步入婚姻殿堂,网友纷纷猜测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祁珩的名字猝不及防地闯入江樾的耳中,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循声看去。
车窗外,巨幅led屏上并排放着祁珩和赵萌薇的单人照片,俊男靓女,天造地设。
江樾心中蓦地一痛,自嘲般抿了抿嘴角,重新坐正身体,阖上眼帘,将眸底无尽的悲伤尽数掩藏。
祁珩是他的信仰,江樾曾经一直这样笃信。
即便这些年来,祁珩身边的女人频繁更换往来不绝,江樾也能骗自己说,他不过是在逢场作戏。
但这一次,从亲眼看到祁珩与那个女人手挽手走过白玫瑰铺就的花路,在万众瞩目下,互相许诺的那一刻,江樾就下定决心要忘掉祁珩,忘掉这个在他心底住了十几年、几乎占据了他所有少年时光的男人。
只可惜,那么多的回忆一层又一层累积成的信仰之塔,固若金汤,牢不可破。
想要忘记,又谈何容易。
一路上,江樾的心绪起伏不定。等回到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昨晚那身满是酒气的衣服。
江樾迅速脱掉衣服去洗澡,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直角肩滑过他性感的锁骨和人鱼线,一路蜿蜒而下。
江樾闭着眼睛安静的站在水流下,盛逸昨晚帮他冲澡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出现在脑海里。
江樾烦躁的捋了一把湿发,越是想要放空大脑,那些画面越是顽强的扎根在脑海里,不断循环播映。
江樾有些崩溃,随便冲洗了两下,逃也似的出了浴室。
江樾一连好几天都没休息好,从冰箱翻出三明治和牛奶,加热过后,草草的对付了一顿午餐,就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