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小姚的未婚夫,上个月刚换了小贴,今天,是来他家帮忙的。”看样子,卢紫光还不知道秦天武的身份,还单纯地认为秦天武只是姚家的一个表亲。但他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正一点点地点着了秦天武内心的火药桶。
“胡说!我才是她的未婚夫!你是哪门子来的?”秦天武那老鹰一般的双眼“咻”地射出两道吃人的寒光,同时手臂上的肌肉,也一点点地鼓了起来。他的怒容,着实吓了卢紫光一跳,一来,秦天武是肥壮型肌肉男,卢紫光只是个高瘦个,他体格上就落了下风;二来,秦天武是行伍出身,多年的训练使他不怒亦有三分威,而卢紫光是个文质彬彬的人,挣钱买大奔可以,打架可不行。
“你这个人,光天化日,你可别讹人啊!”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卢紫光很快就回过神来,一来,他已经跟青霞换了小贴了,是名正言顺,二来,现在是讲道理的时代,靠拳头的人,早就进监狱了。
“要撒酒疯,别处去。”
“你才疯了呢!”秦天武一把推开卢紫光,径直朝屋里走去,一边高声朝屋里喝道,“青霞,别怕,哥回来了。这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啊?”
“哎哎哎,你可不能进去。”卢紫光挺起胸脯,挡在秦天武面前,双手向昆虫的翅膀一般,挥来挥去。
“滚!”秦天武一把揪住卢紫光西服的衣襟,轻轻一甩,卢紫光便整个儿“飞”了出去。
“住手!”一个声音很尖的女人听见小院子里头的动静,也走了出来,这个女人,长相十分厉害,她那因年龄而乏了生机的眸光中,至今仍带着几分狠辣,可知,她当年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她就是青霞的母亲,有名的河东狮吼,好在,青霞的性格,与她懦弱的父亲非常相似,否则,秦天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青霞好那么多年的。
秦天武被这女人一呵斥,身子骨登时融了不少,他怯生生地看了眼未来的丈母娘,却惶恐地发现,她的眼中也有两条赤线虫正在游离。
“你给我出去!”
“伯母,我来看你了!”秦天武赖着不走,“伯父看病的钱,我也给带来了。”
“哦,原来你眼里,还有我们啊?”姚母的眼眸中也冒出一团火焰。她眼中的那两条赤线虫,也在怒火的衬托下更为引人注目,“我问你,我们好不容易定好了日期,全村上下都通知了,结果你呢?说走就走,不说别的,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家霞儿?”
“我不是,我是……”
“行了!”姚母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们姚家,跟你们秦家,早就一刀两断了。你走!往后,别再来打扰我家霞儿。”
这声音,就似一道惊雷,炸得秦天武头崩额裂,他愣了许久,才挤出几只字:“伯母……这……我跟青霞,好二十多年……了,怎么说断就断了呢?”
“切,就你还有脸,说好二十多年?”卢紫光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又再次挡在秦天武面前,这回,他没了刚才的教养,脸色也有些发青,“那你为什么三个月都不回来看他们一下?”
“我这是有任务在身!我又不是诚心要跑!”
“任务!任务,你就知道任务!我家霞儿,等得你是那叫一个苦啊!生生从一个黄花大闺女等成半老徐娘了都!”秦天武这话不讲则以,一说就像给姚母烧得正旺的心火浇了一桶油似的,“不说这个,就说前阵子,霞儿他爸,病得死去活来,要进……进那个什么cu,一天得小一万呐,这时候,你小子去哪了?还不是人家紫光,又是送钱又是伺候,最后医生都说他不行了。又是人家紫光,找了位神医,三两下就给治好了!你说你,你哪一项,比得上人家紫光?”
神医?三两下治好了?这句话听得秦天武一愣一愣的:“伯母,这神医怎么治的?”
“他拿个针头……”
姚母还想继续说,但卢紫光却抢先一步,躲过话茬,同时厉色瞪了姚母一眼:“这位先生,请你立刻离开我们家,否则我们将会报警。”
“你滚开!”秦天武再次吼道,“伯母,你说清楚,他拿个针头怎么了?”秦天武也听魏溢林说过拜血会的事,因此他一听“针头”二字,就立刻起了疑心。
“请你立刻离开!”
“对!滚!”姚母似乎对卢紫光很是言听计从。
“让我进去!青霞,你在里面吗?青霞!”秦天武一边被卢紫光推搡着向后退,一边还大声叫着。
“死穷鬼!给我滚出去!就你这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想必,卢紫光对行为粗野的秦天武也是早就一把火了吧。
“你说什么?”秦天武一把揪住卢紫光的衣领,右手已经举起了砂锅般大小的拳头,“说,你到底将伯父怎么了?”
“你给我撒开!”卢紫光大声呵斥,“你再这样!我喊了啊!”
“威胁我是吧?”一丝阴寒忽地从秦天武眼中闪过,只见他松开了自己的拳头,伸手从上衣内口袋中一掏,掏出那本只印着国徽的啡色证件,“看清楚老子是谁,说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此话一出,包括姚母在内,那两人都是一颤,姚母是真的被吓着了,她那双厉害的眼珠子中,第一次有了慌乱,但卢紫光却是脸色一阴,眼中闪过一丝恶意,右手忽地一缩,再从腰间一抽,抽出一个带血的针筒,对着秦天武的肩膀猛地一刺:“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