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不是信仰上帝的吗,怎么又信仰佛教了?”高素人醒了过来,听到了这句话,歪着头盯着这个移民过来的外国佬。
外国佬双手合十,宛如一代高僧的模样:“正所谓入乡随俗,我从南美洲漂洋过海,游了三年才到这里,就是学习而来,经过我的深入研究,我对这里宗教信仰深深地着迷,这已经成为了我嘞指路灯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能不能不要说佛家用语了,这会让我觉得很怪,还有,现在不是早就通了航班了吗,为什么要游泳过来,你没有被鲨鱼吃掉吗?你,你是学的哪个地方嘞方言啊?河南?四川?”
“通了航班嘞?”外国佬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早就通了好吧。”
“哦,那真是十分可惜啊。”外国佬一点也不生气,好像看淡了这件事一样,他抚摸着那串佛珠,“海上漂流三年,一定是我主在考验我啊,阿弥陀佛。”
“话说你好了吗?之前明明痛的死去活来。”溏心诧异的看着高素人,嘴里的棒棒糖转动着,视线不时在白布和他脸上转移。
“男子汉大丈夫,区区一两寸的事情,完全小儿科。”高素人说起了大话,眉毛也扬了起来,仿佛啥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外国佬医生看着他:“兄弟,你真嘞没事?不对啊,依我看很严重啊,海绵体应该受到严重损伤,如果不动手术的话,只怕……”
外国佬再次陷入了沉思,摇头叹息起来,他掏出了那窜佛珠,又开始念经送佛了,估计是在为高素人哀悼。
听到这话,高素人脸色煞白,强颜欢笑也没了,当即就抱住了外国佬的大腿:“医生,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我下半身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
“放心,放心。”外国佬放下佛珠,“人称俺妙手神医,没有啥是俺这双手解决不了嘞,你就放心交给俺吧,一定会让你安心离开医院嘞。”
高素人听到这话,安心的躺下了,感叹着:“果然从国外回来的医生就是不一样,由此可见,你对这西洋医学造诣颇深啊,大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no,no,no。”外国佬晃了晃手指头,“俺刚学医半年而已,是你们东方医学博大精深,实在是让俺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刚学半年你就敢动手术?”高素人紧张的捂住了裤裆,忙急忙慌的坐起来,指着外国佬,“我可告诉你啊,不要过来,千万不要动我,否则我给你拼命。”
“不要冲动,你要相信我撒。”外国佬得意洋洋的说,“虽然俺只学了半年,但俺已尽得黄大师真髓,解决这种小事情,完全没得问题。”
“是那个正骨推拿、专卖虎皮膏药的黄大师吗?”高素人双腿莫名一抖。
“正是他。”外国佬摸着下巴,颇有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这方圆几里,谁不知黄大师嘞威明啊,光是他得到嘞锦旗就能塞满一个屋子。”
高素人双腿再次一抖,紧紧的拽住了车上的扶手,望向一边的溏心:“这,这不是救护车吧?”
“原本我是打算找救护车的,结果这不是刚好有一辆车过来了嘛,我看上面写着正骨疗伤,包治百病,就把你扔上来了,好歹试一试,再说了你当时口吐白沫,眼看就不行了,也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毕竟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样不就背上一条命案了。”
“你,你个傻子。”高素人嘴唇哆嗦了起来,都快说不出来话了,“那,那个黄大师就是江湖骗子,他那虎皮膏药贴屁股上了准长疮,正骨就更扯淡了,不把骨头拆散架就是好的,就在昨天,黄大师本已经被公安局带走了,但他在车里放屁,公然袭击,已然成了逃犯,这个黄鼠狼说不定此刻正在哪个地方藏着呢,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有人打着他的幌子出来赚钱。”
外国佬一愣:“大兄弟,你可莫要瞎说,俺师傅可从来不会骗人。”
“我看是你受骗了,黄鼠狼喜欢说瞎话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也就你这种外国佬才会被骗得晕头转向。”高素人晃晃悠悠站起来,拽起外国佬的衣领,“快说,黄大师现在在哪?”
“他,他真嘞有问题?”
“不信你看。”高素人掏出手机,找到了那个新闻,朝着他晃了晃,上面写的非常清楚:黄大师卖假药糊弄群众,宣传封建迷信,公然拒捕逃之夭夭。
看到这个消息,外国佬无力的靠在车厢里,双眼无神,他的信仰在那一瞬间彻底崩塌了,那个他信赖的师傅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神棍,这是多么伤心的事情?他气愤的说了句,之类的话,无力的坐在那再也不动弹了。
高素人拽住外国佬的衣领,继续问:“黄大师到底在哪?”
“他最后一次给俺打电话说是在桥北区的野鸡俱乐部,让俺给他准备点钱。”
“桥北区有不少居民是鸡妖,这家伙怕是要犯罪啊。”高素人放下外国佬,眼神散发着亮光,“啊,我怕是要发财了。”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发财?你到底是有多穷啊。”溏心摇着头,“没救了没救了。”
“看我这身装扮,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快给钱,赔我医药费。”高素人打了个激灵,指着溏心。
“都给他了。”溏心指着外国佬。
“啊,钱,快把钱给我。”高素人晃动着生无可恋的外国佬,外国佬一动不动,任他蹂躏,高素人在他身上翻找了许久,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急得抓耳挠腮,“在哪呢,在哪呢?”
“好像上车之前让人送走了,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送给他那个师傅了。”溏心晃动着棒棒糖分析说。
“那就把他师傅抓回来,然后交给警察,说不定还能赚个赏金,最近的野鸡失踪案一定和他有关,黄鼠狼偷鸡万年不变的道理,这是天性,很难改变的。”高素人嚷嚷着,跃跃欲试着,鼻青脸肿的样子就像一个猪头,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似乎提到了赚钱,就像打了激素,什么也不在乎了,哪怕面临断子绝孙的风险,也没能拦得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gogogo,抓住那个杂碎。”高素人想都不想就跳下车去,紧接着又是一声哀嚎,他的下肢已经麻木了,如今他正在一个大货车上,一不留神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