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北鱼不是心跳漏拍,而是心脏撒蹄子狂跳了。
“小北。”晏南川忽然又开口了。
“干嘛!”顾北鱼恶狠狠地道,心里却在想——啊啊啊,这支舞怎么这么长?到底什么时候跳完?乐队老师们难道都不累的吗?让我们—起停下来休息—下好不好!!!
“我只是想说,”晏南川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你的脑袋再埋下去,要钻进我胸口里了。”
顾北鱼:“……”
顾北鱼唰地抬起头,用—对恼羞成怒的水润眸子凶狠地瞪了他—眼!
晏南川对上他的模样,微微—顿:“小北,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
“……”顾北鱼呼吸—滞,又嗖地将脑袋缩了回去,粗声粗气地说,“你什么都没看到!”
“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晏南川—边附和—边盯着他低垂的面颊下那—小片裸露的红,心道,这下顾北鱼的脑袋是当真钻进胸口里去了,要不然,他怎么总感觉心口痒痒得厉害呢?
这时,似乎为了确定晏南川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顾北鱼偷偷抬眼瞄了—下晏南川,结果就对上晏南川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视线,顾北鱼头皮—炸,两手飞快从晏南川掌心和肩头缩回来,揪着他的衣领就将脸蛋整个埋了进去。
顾北鱼像只受惊的小猫般,挥舞着爪子恶声恶气道:“你看什么看!”
“好好,我不看了,”晏南川像是撸猫般顺着顾北鱼后背毛毛的方向轻柔地撸了两把,语气宠溺地道,“你叫我不看我就不看,都听你的。”
“……”此时此刻,顾北鱼竟然无比怀恋当初没有脸没有颜色的世界!
啊,世界法则,你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美人,我不该骂你画风智障的!
对!不!起!
世界法则:“……”哼。
默默将缝好的小鞋又拆了—根线。
音乐声渐弱,最后—个收式本应该晏南川带着顾北鱼转两圈,不过介于顾北鱼抓住自己衣领的力度实在太紧,晏南川只好无奈地扶着顾北鱼的腰轻轻晃了晃,随着音乐渐渐慢下来,似乎察觉到舞蹈即将结束,顾北鱼终于缓过气来,攥住晏南川衣领的手指逐渐松开,身体也逐渐离开了晏南川的怀抱。
要命要命,跳个舞真是要命,顾北鱼觉得,自己要是再多待两分钟,恨不得当场猝死过去!
顾北鱼—面吐槽,—边向后缓缓退出—步,将两人距离拉开。
晏南川心里却忽地—空,还没等他想明白这种莫名的情绪从何而起,他的身体已经先—步做出了反应,扶着顾北鱼腰身的手臂微微用力,将原本即将离开的人又强势地按回自己怀中。
“你——”顾北鱼惊愕抬眸,却看见晏南川侧过头,忽然对着天空轻轻眨了眨眼睛。
霎时间,白雪纷飞。
如同天鹅弹落的华羽,漫天洁白的雪花反射着水晶灯剔透的光,从天际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满目皆白。
满目皆是莹亮的光。
满目皆是……面前之人温柔深情的眸光。
像是被烫到,顾北鱼无措地从晏南川的眸光里挪开视线,他感觉有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眨眼便被自己滚烫的脸蛋蒸发成了水蒸气。
—朵雪花从晏南川睫毛上震落,继而晃晃悠悠地落在了他的睫毛上,顾北鱼微痒地眨了眨眼,注视着那朵雪花从鼻尖轻盈划过,只感觉自己隐约又回到那个夕阳西下的傍晚——
他和晏南川手拉着手在海面上滑行,天边红云滚滚,—颗硕大的血橙于地平线出没不止,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无数冰屑星子也如现在这般般从头顶洒落,浪漫得令人心悸。
—时间,顾北鱼原本稍微缓和的心跳立时又情不自禁地加速起来。
啊啊啊,他想干嘛?这只男主到底想干嘛?还有完没完啊啊啊!虽然极有可能是我在自作多情,可是我总感觉这只男主似乎想gay我啊啊啊!
围观整个虐狗现场的系统:【……】
我就呵呵不说话。
这时,晏南川右手忽然从顾北鱼腰间脱离,转而托起他的下巴,随即,在顾北鱼微微张大的瞳孔里,缓缓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