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声音不大，明明是质问的话，听起来却像是喃喃自语。
杨烨反应更甚，一脸迷茫，十分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当初他们嚣张跋扈，是燕飞不计前嫌收留了二人，让他们立誓，终生不得行恶，带着两兄弟从无到有建立起神隐宗。
从那时起，两兄弟就变了。
特别是杨烨，可以说把自己一切心血都放在了宗门上，一个人身兼数职，事事冲在最前，新一批弟子质量拔高了，他会笑得合不拢嘴，有弟子出事了，他也能生气半天，尽管将李长安恨得牙牙痒，可见他远行依旧嘱咐万事小心。
回想着自己的努力，再看看燕飞如今正在做的事，杨烨信念彻底崩塌，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恍惚起来，打击不可谓不大。
杨华声音虽小，可在周围无人说话的衬托下，不少人还是能听得很清楚。
大阵外的燕飞，也听到了。
然，燕飞却没有回答，反倒是露出了三分喜意，催促道：“你们来得正好，这小子催动了护宗大阵，速去中枢撤去灵石，这大阵不攻自……”
一句话没有说完，燕飞就止住了。
因为，那对自己向来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兄弟二人，竟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带着可笑的眼神看着他。
“连你们也觉得本宗主错了？是想和这小子一起对付我吗？”
那么多弟子长老的眼光，他都不在乎，可看到两兄弟也不听话时，燕飞总算是怒了，指着二人愤怒质问。
杨华看了一眼陷入死结的杨烨一眼，心里一片冰凉，摇了摇头。
“既然不敢对我出手，那就听我的，去把大阵撤了！”
一连番的怒吼，让杨烨也恢复了许多，但面色依旧很不好，兄弟俩心有灵犀，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想法。
“宗主，你不要逼我们了，你对我们兄弟二人有恩，我们不可能对你出手，但小长安也是我神隐宗弟子，作为神隐宗长老，不可能让弟子白白送死。”
声音中带着哀求，却又格外坚定。
目睹这一惨剧发生，对他们已经是极大的煎熬了，更别提让他们选择一方，无论是失仁还是丢义，都永远过不了心里那关。
李长安至始至终都默默听着，没有插嘴，也没有打断，在这黑暗肮脏的世界，杨烨杨华的表现，宛如黑夜中烛火，能量有限，却也能温暖人心。
反观燕飞，他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不允许两兄弟脱身，誓要逼他们做出选择。
“去把大阵撤掉，我与你们不计较方才的不敬，否则，本宗主便视你们选择与我为敌，待我破阵之时，下场自知。”
说完，燕飞闭上眼睛，这是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两兄弟已然被逼到了绝境，无数双眼睛看着他们，都能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挣扎痛苦。
似是受够了煎熬，二人眼神坚定的抬起头来直视燕飞，喟然一叹。
“宗主，回头吧。”
燕飞不为所动，既然选择不帮他，那就是与他为敌。
规劝不起作用，二人无奈，继而转头看向李长安，眼中的可惜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