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当即愣住，第一反应便是不成：“这岂不是要我鸿悦茶楼给旁人做嫁衣么？”
“此言差矣。”如玉道，“我出方子您出力，分明是互惠互利的事儿。”只不过没那么大的便宜给你占罢了。
“这样”掌柜思忖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我出一百两银子，还是买方子。”
如玉摇摇头，莫说是一百两，便是再番一番，她都要考虑考虑的：“看来咱们不能达成一致了，告辞。”
絮娘一直分神看着这边，直到如玉平安回来，才略松口气，却见那掌柜面色不愉。
“什么事啊？”她问。
“回去说。”
家里，刘氏按照如玉说的，果真做了椰子鸡出来，椰香清甜，椰肉软糯，再加上焖的软烂入味的老母鸡，简直人间至味。
汤汁饱含了椰子的香和鸡肉的鲜，更是美味。
絮娘忙了一日早饿了，囫囵吃了好几碗饭才想起问中午的事。
如玉咽下一口汤，慢慢把事情说了。
要说一百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可跟凉茶的价值比起来，的确算不得多，而且明显如玉提的法子更好。
“他不同意也没法子”刘氏道，“只是这鸿悦茶楼是什么来头？咱们没答应，他不会找麻烦吧。”
焉礼却是想的更多，先前就有齐家的人半路打劫，想要逼问秘方，如今又跑出个鸿悦茶楼来，这两个莫不是有什么联系？
鸿悦茶楼。
白日里去找如玉买方子的掌柜，此刻弯腰弓背，满脸堆笑的招呼着一个华服男子：“二少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男子约摸二十五六，闻言不悦的瞪了掌柜一眼：“你叫我什么？”
“瞧我这张嘴。”掌柜自觉失言，马上改口：“少东家。”
“嗯”齐同檁满意的点点头，围着柜台转了一圈，问：“方子怎么样了？”
掌柜抹一把额上的汗，小心翼翼道：“快，就快了。”
“还没制出来？！”齐同檁陡然提高嗓子，一双阴测测的小眼立刻就瞪上了掌柜，“都多少日子了？买，买不到，竟连一个制法都仿不出来，你莫不是看我爹把茶楼交给我心有不满？”
“不敢不敢！”掌柜连连分辨，“旁的倒是好说，这菊花、山楂和金银花都是常见的，只是那凉丝丝的滋味却不知如何得来，我们试了好几种法子都不成。”
“咱们家经年的老师傅那么多，就一个都看不出？你打量着蒙我是吧！”
“万不敢蒙骗少东家！”掌柜的一个劲儿擦汗，还说要把大师傅们叫来亲自交代。
齐同檁挥挥手：“罢了，晾你也不敢。”
他从齐老爷手里要死要活的要下这鸿悦茶楼，就因为知道这间茶楼大哥尚未沾手，齐同檁是发了毒誓要做出一番事业给老爷子看的，所以在得知凉茶之后，才那么急切的想弄到方子。
先是强抢，后又花钱买，都没成。想仿着制一款出来，这些个废物点心却也制不出。
“我记着早些年是不是有一种叶子？”齐同檩黑幽幽的眼睛盯着掌柜，“你是经年的老掌柜了，一定知道吧。”
“这！”掌柜的瞬间明白，冷汗都下来了，“这东西害人呐，而且若是叫大少爷知道……”
“哼！”齐同檁冷哼一声，“我会怕他？”心中已有了定夺。
老大惯会装的斯文，其实私底下手段比自己脏多了，打量他不知道呢，不就是茶吗，在这章州地界，谁能盖过他齐同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