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弯月高悬,白日的烟火气还没有散尽,对于横滨而言,这是个光暗交接的时刻,病房的门外传来三下规律的敲门声,没关严的房门泄开一个小口,从里面传来女声哼着舒缓的小调。
“港口黑。手。党的客人,请进。”歌声戛然而止,女音轻缓。
森鸥外挑眉,推门的手顿住,片刻后调整好表情推开房门。
太宰治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听闻小仓市长遇刺,作为合作者,首领十分担忧您的状况,特地派我来探望一二。”
小仓加奈穿着一身病人的条纹衣服坐在床边,宽大的衣服把她衬托的更加瘦小。
森鸥外在距离床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站定,视线扫过房间,敏锐的注意到这里没有严密的守卫,没有遇刺的紧张气氛,甚至没有丝毫血腥味。
“鄙人森鸥外,是首领的私人医生。这次前来除了探病,还要交付给您首领承诺的东西。”
他递过来一张贴着密码的黑卡。
这位年轻的市长像风雨中岿然不动的磐石,形成一种独特的气场,任何靠近的人都只能被同化而非打破,深究起来,是近乎让人觉得可怕的人格魅力。
普通、普通、普通……所有的直觉、所有的感官都在告诉他小仓加奈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越是这样,森鸥外便越是忌惮。
小仓加奈只客气的笑笑:“多谢,麻烦森医生跑这一趟了。如你所见,我其实没有受伤,只是陷入了要处理擂钵街不可避免的小麻烦中,请转告原田先生,请放心,此事绝不会影响我与贵组织的合作。”
小麻烦?
据他所知,擂钵街所牵扯的大小势力多达几十个。
往小了说,由一群孩子组建的“羊”因为羊之王的存在而屹立不倒。往大了说,擂钵街是GSS组织消化军火回流资金的重要地点之一。
如果擂钵街被整改,必将牵一发而动全身,且投入产出严重不成比例,至少短期内是纯粹的吃力不讨好。
小仓加奈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横滨吗?
纵然脸上不显,一瞬间脑中闪过各种各样的阴谋论。
小仓加奈仿佛无知无觉,目光绕过陷入沉吟的森鸥外,看向后面自顾自扒着卫生间门把手的太宰治:“真巧,又见面了,单向玻璃君。”
她勾起嘴角,表情变得真实许多。
太宰治偏过头瞥了她一眼:“不要随便给人起外号啊,面具小姐,我叫太宰治。”
“以面具作为我的外号吗,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有些贴切的。”她应承的真心实意,目光在眼前同样是黑发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我有些好奇,太宰君和森先生是——”
“父子吗?”
一句话成功把森鸥外从自己的思绪里吓回神,他脸色大变:“小仓市长您怎么会这么想?”
“噫!市长小姐是不是忘了你也是一头黑发?甚至是卷发。”太宰治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以最快的速度拉开距离,从动作到表情,每个细胞都在表示拒绝,“如果爱丽丝在这一定会说,是森先生长得太着急了。”
“谁说我们没关系?说不定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异父异母的亲姐弟呢。”小仓加奈眨眼,多了几分年轻姑娘的活泼:“爱丽丝是谁?”
“是森先生的女儿,和我差不多大呢。”
“说起来,你会一直对下属这么好吗?”他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卫生间的门上,试着拧一拧卫生间的把手,不出意料的打不开。
森鸥外脸上伤心的表情定格:“太宰君?”
太宰治上前敲敲卫生间的门,又倒退回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独自在房间内面对危险,而让下属躲起来的上司。你说是不是,鹤田小姐?”
门被刷的一下拉开,鹤田由美背在身后的手抓紧水果刀,警惕的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难道不是鹤田小姐要做什么吗?”太宰治装似天真的看着她,眼中的漠然与恶意几乎要溢出来,“虽然放出消息说是被冒充,但实际怎么样,鹤田小姐应该很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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