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说话一言九鼎。”萧云铠挺腰侧身,按住刀把,大有再废话就直接出手的架势。
你属爆竹的啊!顾念捂着幻痛的腹部,怂得缩了缩脖子。
“没错。”萧云铠正要拔刀,背后响起了年深淡淡的声音。
得到承诺,顾念深吸口气,毅然决然地迈步踏了下去。
居然真的下去了?那可是热碳,上去肯定烫个半熟!对面一直抱着双臂作壁上观的杜泠惊愕地松开手臂,往前踏了半步。
怎么可能?年深正在烧信的手顿了顿,英俊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功夫,坑底的顾念已经踩着火炭快步走动起来。
他当然不会什么胡旋舞,只能按照当初在博物馆看到的那些壁画和画像砖的印象,胡乱踏着脚下的火炭,飞快地绕着火坑走了两圈,然后在其余三人的注视之中,施施然踏回到木箱上。
“不太会跳舞,这样可以么?”顾念喘着粗气,腿软得一屁股坐在土坑边上,鬓角全是汗水,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紧张的。
“你……”居然真的没事?萧云铠瞠目结舌,正要开口细问,窗外倏然传来两声悠长的鸟鸣。
年深朝萧云铠使了个眼色,他便拎着刀朝顾念砍了下去。
Whatthe****!
不讲武德!
说好的一言九鼎呢!
顾念脑子里刚爆发出问候对方家族的多国语言弹幕,就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真的不问问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杜泠听着外面的声音,懒洋洋地抻开手臂,活动着筋骨。
“一个从六品下的小吏,你还真信他能知道内情?”年深指间的手套闪动着飘忽的金光,火苗慢慢吞没了最后半张信纸。
萧云铠猛点头,就是,他们都查不出,一个大理寺小吏怎么可能查得到。
“本来是不信的,但刚才之后,突然就有点信了。”杜泠意味深长地瞄了眼顾念的脚底,那里本该血肉糜烂,现在却泛着漂亮粉红色,看不到半点伤痕。
正常来说,这人就算没倒在火坑里烫死,双脚也该废了。这个小吏身上,肯定有点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杜泠从身后的箭袋里抽出支白羽箭,信手甩向坑底,羽箭在空中划了半圈,首尾倒置,以羽为头插入火炭当中。
白色的尾羽瞬间便被炭火烤成焦黑色,焦味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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