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日,她半推半就的,与燕承南堪称亲密无间。字面意思上的,亲密无间。
他颇为依恋于孟秋,除却言语上,连同行为也是。并无旁的含义,并不过格,只是纯粹且干净的,贪图着她的温暖与怜惜。
孟秋一边纵容着,一边去想原因,最终得出结论——
他太过缺爱。
抛开这些,转回正题。
前两回的系统预警,皆是bug在其中捣鬼,但这人着实有点无耻,藏在暗处不动声色,再趁人不备暗箭中人。孟秋不止一次的,私底下和系统吐槽,这bug怕是个蛇精。
未曾想她这回一语中的,根据燕承南费尽心血找出的证据来看,这人的确蛇蝎心肠,心狠手辣。
柳家,也曾为燕朝一大世族名门,广为人知,在十几年前,乃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地步。一朝政变,柳大人被波及,却不过是押入大理寺待审,并非全无沉冤昭雪的契机。只可惜树倒猢狲散,以往的仇家此时落井下石,硬生生逼死了柳大人。
家主死后,这柳家即使不曾死得一个不剩,也免不得日渐式微,直至衰败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柳氏也曾沦落风尘,若非在多年前遇着皇帝,如今不知是个怎样光景。
再问到后事,却难以查明。
可恨的是,即便燕承南心知肚明,却并无证据表明此人便是对燕承南下毒手之辈。事已至今,她早就将后续处理好,连同那些痕迹,也都清扫得寻不到半点儿了。因此,在她有旁的动作之前,燕承南唯有按兵不动。
他在处理时并不隐瞒孟秋,更不和孟秋遮掩,是以让她对此间进度十分明彻。
孟秋还曾忧心,他受了这许多委屈,如今明知凶手是谁,却仍旧得忍耐,怕他心里觉得不平。未曾想他倒是一派冷静淡然,半点儿也不着急。见他这般理智、懂事,孟秋本该欣慰,但在背地里,反倒止不住的为他心感酸涩。
她便愈发细心体贴的去照顾少年郎,在他忙于正事的空暇里给他寻些乐子,为他偷得浮生半日闲。
奈何他身在宫闱之中,又将要踏入朝堂,本就泥足深陷,哪里是孟秋就拽得出来的。这安稳闲适的日子不消多久,就再度被那些腌臜事耽搁了。
春光晴朗。
今日是难得的好天气,看着老黄历,亦是诸事皆宜。和风轻拂、莺啼婉转,皇帝的金口玉言却如似惊雷般,惹得内外都隐隐震荡。
那位五皇子的生母,将要被接入宫中为妃了!
“……什么?”尽管孟秋晓得这bug想要搞事情,却对她这般狂妄始料不及。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凑过去看着底下递来的消息,不禁愕然,“柳氏不是还有个罪臣之女的身份么,她被封妃,朝上的老大人们不得来个死谏?”
“翻案了。”燕承南回答道。他面色如常,宛若此事压根就不值一提,语气也清淡沉静。在看到孟秋的恼怒、与对他的心疼后,连眼底也浅浅泛着笑意,故意多说几句,“柳大人罪名已剔,连同柳氏,也被安郡王以故友之名义,收为义女。”
她气得翻白眼,“呵呵,还真是冠冕堂皇!”
“典礼距今还有月余,从今日始,礼部便得准备起来了。”燕承南垂首敛目,低着鸦睫,一面慢条斯理落笔回信,一面继续和孟秋讲话,“届时还有宴席,东宫中也需备礼,此事便交由你,可做的好么?”
深宫里就是这般,哪怕生死仇敌,在明面上,也需得维持着脸面,扮出个和睦作态。
“这事儿不应该让我来管的呀?”孟秋下意识回着话,又忽而心中一动,乍然反应过来。她愣了下,再斟酌着言辞,“我这才到您身边没多久,您就将备礼的事务交给我,是不是……不太好?”
东宫的财政大权,哪怕是受命碰个边儿,也是莫大的信任了。更别说是这种关乎颜面的事,若她有意捣乱,那燕承南这个太子殿下在皇帝面前,估计都要被责怪。她并不去猜测燕承南此举的意图,是随心随意,抑或另有深意。总归她做好自个儿该做的,不就得了。
而在她说出那段话后,燕承南笔下一顿,抬眼看她。
孟秋不仅理直气壮,镇定自若的由着他注视,还笑眯眯瞅回去,问他,“您觉得呢?”
“无甚不好的。”燕承南否了她的拒绝,见她颇有些纠结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下,眉眼一弯。他还是不善于与人解释,更无从说起,便直截拍板定案,“待会儿我将私库的钥匙取给你。”
“……”孟秋努力说服他,“殿下,那我对礼制也不清楚,哪里知道送什么合适?要不然还是算了?”
他就讲,“不碍事,我和你说。”
孟秋对他的执意大为不解,无奈片刻,到底还是答应了。自家郎君的要求,她还能不从么。就当是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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