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潮又问道:“以闻公子的手段,那个敢挖你您骨头的人一定死的很惨吧。”
闻寄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你若是再这样喋喋不休,我就抽出你的脊柱,让你像一滩肉泥一样瘫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
花潮默默的把头缩进被子里,憋了半天后还是非常小声的问道:“闻公子,我能问您最后一个问题么?”
“说。”
“我今晚要一直睡在这么?”
“是。”
“可是我们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你刚刚说问我最后一个问题。”
“呃,可是”
“我觉得你的舌头没有必要呆在嘴里了。”
花潮:“”
卧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花潮闭紧嘴巴,安静如鸡的躺在一旁。
闻寄语闭目养神,睡姿端正,他身上寒意阵阵,原本有些闷热的被窝立即凉爽起来。
花潮惬意的叹了一口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心安理得的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长夜漫漫,黑暗无边无际的涌过来,闻寄语闭目间似乎又能感受到无间地狱里吞噬一切的黑色魔焰。
他被抽出先天根骨躺在血泊中,看着无边无际的黑色火焰向他席卷过来。
远处一道雪白人影踏在魔焰上,身上缠绕的花枝盛放出皎皎生光的雪白昙花,手里握着一截染血的脊骨,笑盈盈看的他。
那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先天根骨,诞生于由天地孕育而生的仙人身上。
只要得到先天根骨,就能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太多人垂涎他的先天根骨,他一向都是一笑置之,却没想到无比珍爱的小徒弟笑盈盈的眼波里却包藏这样的祸心。
黑夜里,少年均匀的呼吸声清晰的传过来,甚至因为睡得太香还打起了细微的小呼噜,跟只熟睡的幼猫一样。
哪怕在人间磋磨这么多年,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
当年花潮还是个幼儿,不敢一个人在夜里睡觉,他便将花潮抱到自己的仙殿,轻声细语哄他入睡。
仙宫长夜凄冷,他在夜里观星,花潮便卧在他的怀里睡觉,若是睡得香甜,便会发出像奶猫一样细细的呼噜声。
于是仙宫长夜,忽然不觉寂寥。
他常常好奇花潮为什么会这样做。
他将一切荣宠悉数给了他,甚至明确说过千年之后便将仙尊之位传位于他,他将会是仙域至高无上的存在。
如此的荣宠还不能够令他满意吗?
他到底有什么得不到的呢?
又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闻寄语心里一痛,忽然想起第一次为小徒弟绾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