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军帐灯火下,刘金已然抽出随身的朴刀。
慌得胡赤一把拦下道:“现在不能杀他,如果被巡夜的发现,贾军师的计策就败露了。”
但见胡赤三步两步走上将台,将典恶来挂在高处的双戟摘了下来,甫一拿在手中,便觉的沉重无比,差点没撒了手,慌得刘金和常和过来扶住,这才未掉到地上。
三人看了一眼醉酒酣睡的典恶来,再不停留,挑了帐帘,转身走出了大帐。
三人不搭话,趁着夜色,快速的走出了将军府的范围,左拐右拐之下来到一个无人的街巷中。
街巷之中,一个人正焦急的踱着步子,一眼看到三人,忙快步迎了上去。
月光之下,看清此人,正是——李归。
胡赤走到李归近前,将双戟交给他道:“你赶紧拿着这个,回到你军帐中,你是文职无人注意,一定要藏好了。”
李归点头,试探的问道:“胡将军,咱们不是投效司空了,怎么还要?”
胡赤眼露凶光,狠声道:“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回去。”
李归点头如捣蒜,忙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赤三人见李归走了,这才匆匆消失在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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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阳城。暗影司。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灯光。
忽的“搽——”的一声,一处房间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光亮之下,一个身影伏案疾书:事情已成,速速行动。
一声信鸽的轻鸣,带着这张写了字的纸,消失在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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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阳城北10里,张骁军营驻地。
所有的士兵都在沉睡,忽然被一阵急促的军啰惊扰的皆翻身坐起。有些士兵还睡眼惺忪,以为自己做了梦,但帐外清晰的军啰告诉所有人,不是梦,的确是要集合的军啰。
不过一刻钟,所有的军士已然顶盔掼甲,列队完毕,每个人心中虽然疑惑,但心中已然知道,这是要打仗了。
无数的火把,宛如一片翻腾的火海。
火光熊熊,映照着每一位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大帐之下,一员大将金盔白马长枪,枪尖闪耀着逼人的肃杀冷冽。
正是镇东将军——张骁。
张骁见军士已然集合完毕,将那马缰轻轻一提,那白马似乎有灵性,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战意,忽的前蹄猛的朝天扬起,唏律律的长啸起来。
张骁横枪在手,朝着军卒们大声道:“将士们,我也知道大家都不想打仗,我也知道大家都希望平安,谁的命不是命?谁没有爹娘妻儿,但是,曹孟武老贼欺我太甚,辱我婶娘,践踏宛阳天兵尊严,我与老贼之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无数的军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
“将士们,今日他能辱我张骁至亲,他日你们的妻女也会辱于他的淫威之下,曹贼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该怎么办!”
烈火熊熊,填满了每一个兵卒的胸腔,所有兵卒都大声吼道:“杀进宛阳城,踏碎将军府,誓杀曹孟武!”
“杀进宛阳城,踏碎将军府,誓杀曹孟武!”“杀进宛阳城,踏碎将军府,誓杀曹孟武!”
有的时候,一旦人的血性被激起,比猛兽还要可怕。
张骁打弓在手,拉满弓弦,“咻——”的一声,一声尖锐的箭啸,划破深黑的苍穹。
“将士们,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