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在博物院附近等白眠。
白眠一路几乎是跑着去见她的,好友率先看到白眠,一边喊她的名字,一边往这边跑。
白眠也看见她了,两个人时隔两年没见,但是彼此外貌都没有太大的变化,那些一起上课、打饭、打闹的画面都近得像昨天一样,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
可是怎么就两年了呢?
白眠眼角有些湿润,好友见她哭了,也跟着红了眼眶,牵着她的手:“哭什么啊?”
白眠本来没觉得委屈。
可是好友的这句话出来,她就觉得委屈的受不了,喊了一声“熊熊”,就忍不住靠在好友的肩上哭了起来。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路边人来人往,从旁边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侧头回望。
好友视而不见抱着白眠,顺着她的背:“不哭,不哭,都过去了,未来都是好日子在等着你。”
白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路灯透过路边林荫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边用手背擦眼泪,一边嫌自己丢人,拉着好友的手,飞速从“案发现场”逃离了。
好友熊书怡是西安本地人,毕业之后就通过事业编的考试,进入博物院工作,而白眠在上城的博物院待了三年,还只是一个临时工学徒。
当时熊书怡让她一起考编,到西安工作,而余少成考虑到她人生地不熟,自己的人脉也在上城,到外地以后也照拂不上,执意让她留在上城。
她也不想让余少成觉得自己养了一头白眼儿狼,没有多做犹豫,就服从余少成的安排。
余少成是真的把她当自己女儿在管,不管是读书,还是找工作,当时博物院没有编制名额,但余少成还是想办法先让她进入单位上班,找着机会帮她转正。
郑叔叔也对她很好,一直暗示她,等她和郑意结了婚,她就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会尽全力支持她的工作,至于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她不用在意。
这些乍一眼看过去,都是康庄大道,可是落到实处,全是鸡毛蒜皮,让人看不见光的琐事。
郑意惹出的一桩桩烂事,陈怀凤有意立威的刁难,余思雅明目张胆的挑衅,都像河底的水草般缠绕着她,让人喘不过气。
她向熊书怡描绘自己这两年的生活时,总感觉脖子上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掐着她,直到说起自己在派出所砸了郑意的车,那只手才松开她,得以获得一丝生机。
熊书怡满眼心疼,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一边对着郑意一家人破口大骂。
“你让那男的有本事来西安,你看我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姓熊。”
说起打他这件事,白眠又笑了,绘声绘色给她讲了郑意在酒吧被江寻揍了的事,熊书怡开心的不得了,“对,就是得给那对狗男贱女点儿教训!不然真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呢!老子也是真服了那个余思雅,她是不是还指着成为郑意心里的白月光,来恶心你啊。”
“或许是吧。”白眠觉得不可理喻的摇了摇头。
“不过你那几个朋友,也真的很仗义,后面有机会约他们吃个饭吧,算我感谢他们对你的帮助之恩了。”
白眠一想到秦牧云,唇角的笑容不由一淡,“再说吧,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在西安待几天。”
熊书怡也没有多言,话锋一转:“我说真的,你把你在上城的房子卖了,到我们这来安家吧。我昨天已经把你的简历递到我们院里了,然后你再找一个我们西北的小伙儿,这事就成了。”
白眠听得直摇头。
“你忘了那句话吗?智者不入爱河,建设美丽祖国。”
熊书怡哈哈大笑,白眠后知后觉想起她以前美院那个男朋友,随口问道:“你和何智杰怎么样了?”
她已经快半年没有从熊书怡口中,听到关于何智杰的事了,只知道他毕业去了敦煌,两人一直异地恋的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