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被宁星意这样从小说话就没谱儿的洗礼之下,宁潋还是愣住了,呆呆地抓着毛衣针看了他一会儿。
“……现在的孩子都兴这么口无遮拦的吗?真是造孽啊。”
陆珩姜笑起来:“我开玩笑的,来找他玩一会就走,打扰您了。”
“不打扰不打扰,不过现在天色不早了,你再回去安全吗?不嫌弃的话跟你爸妈说一声在这儿住?”宁潋其实说不好喜不喜欢陆珩姜,只是觉得他和宁星意之间有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这孩子太过内敛,开起玩笑来也是亦真亦假,而宁星意跟他妈妈一样,认准了一个人就是一头栽进去。
撞烂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子。
陆珩姜侧头,其实他就这么跑来也没比宁星意好到哪儿去,按照理智来讲他应该去陆行云那儿,或者去沈渐那儿,唯独不应该来找他。
但感性驱使之下,他此刻只想要来找宁星意。
“小宁哥,收留一晚吗?”
宁星意别过头悄悄红了耳根,少见地结巴了下:“你都来嫁人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那个,你以后改姓叫宁珩姜吧。”
陆珩姜:“小宁哥,封建糟粕要不得,现在不兴这个了。”
“我说改就改,不然你就是哄我家宁美人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宁美人你扫帚呢,拿来抽他啊。”
宁潋实在听不下去了,放下毛衣针起身:“我去给你找个被子,你今晚先跟宁星意挤一挤,地方小别嫌弃。”
“谢谢奶奶。”
两人洗完澡回房间,宁潋已经铺好了床,还点了一个小香薰蜡烛,房间里萦绕淡淡的茉莉香。
陆珩姜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堪称狭小的房间,一张不大能伸得开腿的床还有一个旧书桌,一个白炽灯泡吊在屋顶,墙上贴着几张很有年代感的挂历画。
角落扔着一颗篮球,瘪了一半儿。
他就在这样的地方长大,陆珩姜忽然有点心疼但又觉得荣幸,即便再这样的环境下他依旧长得那么好,坚毅、善良,有担当。
“时间不早了,睡觉?”宁星意问完总觉得有点儿邀请的意味,于是生硬拐了个弯儿:“我睡觉打呼噜的,还会踹人,你睡外面睡里面?”
“外面吧。”陆珩姜坐在床沿,伸手一把将他拽过去按在了腿上,双手一环拢了个结实,在宁星意反应过来之前靠在他耳边说:“我很久之前就告诉你,我睡觉很沉,不怕你打呼噜。”
?
宁星意不敢置信的抬头,那时候是他搬桌子到自己后面坐,他随口说了,陆珩姜反唇相讥了一句,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流氓吧!”
“确实。”
陆珩姜将他按在腿上,鼻尖直往宁星意的脖子里蹭:“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干了,你说你喜欢蕾丝颈环,沈渐给我的时候我就戴了,想勾引你,你有没有心动过?”
宁星意心尖发热,他何止心动过,他还差点流鼻血。
原来这也是故意的?
“我在慧宇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在想,得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喜欢上我,直接表白肯定不行,那么多人抢你,不知道为什么你还看我不顺眼,我想着,□□好了,我长得也不差。”
“后来觉得不行,你可能会揍我一顿。后来我发现你对所有人都很好,那我只好另辟蹊径,让你用另一种方式注意我。”
宁星意这下可听明白了,这人老早之前就喜欢自己了,远比自己早很久很久,敢情他一直跟自己针锋相对的理由,是引起自己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