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嘛事呢?我恁么听不明白?”谭金孝拍了拍掌柜的脸,“我来都来了,你是先给我安排住处,还是先给白苗生打个招呼?”
一听这话,掌柜的哭得很惨:“谭爷,我错了……”
谭金孝捏了捏掌柜的鼻子:“你别说对了错了,我这一堆子人,你先告诉我住哪儿?”
有一个新来的伙计,没见过谭金孝,他刚入了体修一层,准备攒两个钱,赶紧离开三头岔。
看谭金孝眼生,他问周围人:“这人谁呀,怎么把掌柜的吓成这样?”
几名年长的伙计都吓坏了,赶紧把这新来的拉到了一旁。
“这是谭爷,地下城最大的混混头子,你不认识他?”
“我真不认识……”
“以前不认识,现在就认识认识,得罪了他,咱们掌柜的算完了,咱趁早找下家吧,这生意做不长了。”
……
白苗生收到了消息,谭金孝又出现在了鱼香岛。
回到了鱼香岛码头,白苗生没急着下船。
红娇还在为换土岛的事情生气:“苗爷,咱们还不上岛把他收拾了,现在还等什么?”
蓝巧也觉得恶心,嘴里恶心,心里更恶心:“苗爷,岛上应该做好准备了吧,我们倒马营就等你一句话。”
这俩姑娘还挺记仇。
白苗生心里知道,这不光是记仇的事情,倒马营明面上是白苗生的人,实质上是蔡俊山的手下,蔡俊山受了这么重的伤,倒马营得有所表示,得赶紧把仇给报了,表明忠心和立场。
可白苗生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
谭金孝设了一个局,把他骗去了换土岛,而今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为什么还要留在鱼香岛,等着白苗生来找他?
江湖跌爬这多年,谁都不是善茬儿,白苗生能推断出个一二,谭金孝这是做好了准备,要和他硬拼一场。
白苗生在鱼香岛上有不小的势力,按理说应该不怕谭金孝硬拼。
可他还真有点担心,谭金孝这道门太特殊,对方而今做足了准备,也不知道能用出什么手段。
“你们两位别着急,”白苗生解释了一句,“现在还不能确定岛上的人是不是谭金孝,咱们不能再吃他一回亏。”
正说话间,手下人来报:“苗爷,谭金孝来了,站在码头上骂您呢,岛上不少人都来看热闹了!”
白苗生来到甲板上,看着码头上的谭金孝。
谭金孝指着白苗生骂道:“白苗生,你来呀!你不是找你爸爸来了么,你爸爸我在这等着你呢,你倒是别怂啊,
你要是个带把的,你现在就出来和你爸爸打一场,咱们立个生死状子,我不算你不孝,父子情分都不顾了,今天就在这见个高低!
你恁么不敢来呀!见了你爸爸,你小子尿(sui)了?尿了行啊,立刻从海市滚出去,以后见了你爸爸我呀,先磕头,再问好,一样礼数你都别给我差了!”
白苗生咬牙切齿,琢磨着该不该下船。
围观者越来越多,明面上不敢出动静,心里头都佩服谭金孝。
要不说这就是地下城第一混混头子,真敢和苗爷叫板。
别小瞧这看热闹的,他们身上的人气相当的重。
谭金孝曾经在窑子门前撒过泼,客人们睡了一半,全都跑出来看热闹,为了看热闹,能放下千金一刻的春宵,你说看热闹是多过瘾的事情!
白苗生很担心,这事儿拖延下去,明显对他不利。
围观者越来越多,谭金孝活动活动身子,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战力和修为都在迅攀升。
……
孔方先生站在一枚直径两米多的铜钱上,迎着风浪,朝着一艘客船迅靠近。
他和李七在这艘船上交过手,船上有他留下来的记号,他现在依然能通过记号感知到李七的气息。
铜钱飞在了浪尖上,孔方先生顺势跳上了甲板,朝着船舱走了两步,他看到一个黑影正在船舱门口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