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膏药,想想就头大。
明明没有出声,喻商枝却好似听见了他的心声一般。
“也别觉得一个月就到头了,你这腿疾若是想治本,少说也要按半年算。”
见喻商枝又有冷脸的趋势,温野菜飞快认怂。
“我喝,我喝就是了,别说一个月,一年也能喝。”
说到底这都是喻商枝为了他的腿忙前忙后,不喜欢喝药归不喜欢,他温野菜也不是不知好歹的。
喻商枝闻言嘴角扬了扬,神情染上些许的无奈与妥协。
“你知道就好。”
今日事毕,温野菜下床帮着熄了灯,两人躺回床上,温野菜一边帮喻商枝揉着手腕,一边扒拉着指头算日子。
“地里的事暂且可以放放,明日若天气好我上一趟山,打些猎货和山货去镇上卖,再把咱们三个的药都买回来。”
说罢瘪了嘴,“这下好了,上回去水磨村买的药罐子都能用上,家里一个也别跑。”
喻商枝知道温野菜不爱喝药,可说实话,小毛病不治早晚拖成大毛病,村里怕是许多人都是如此。
加上光有出账没有进账,心里也不踏实。
“这两天我开始看诊的消息放出去,估摸着就要有人开始上门了。虽说银钱不多,可到底能贴补家里点。另外你若去镇上,我给自己和三伢都换了个新方子,你记得同百济堂的伙计说好。”
温野菜奇道:“三伢的方子你说过要换,我是知道的,你的方子又是怎么回事?”
喻商枝自是没说嫌药效太慢,微调了几味药材,如此副作用或许大一点,但好得快。
当着温野菜的面,他轻描淡写道:“寻常的调整罢了,再喝一个疗程,应当就该好了。”
温野菜听了这话,登时睡意四散。
“你说真的?”
方才因长期举起不动而酸胀的腕子,这会儿被夫郎揉得温热,喻商枝捏了捏温野菜的手道:“还能骗你不成。”
温野菜咧嘴笑开,情不自禁地往喻商枝怀里贴了贴。
“太好了,我日夜都盼着你眼睛能好,现在这样太不方便。我总是既想让你别总闷在屋子里,能出去转转最好,可你出去了,我又怕你磕了碰了。”
喻商枝这些日子靠着记忆力和竹竿,乃至二旺的辅助,实则在家里和村子里也能做到畅行无阻,可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了瞎子,换了谁也不能完全平静。
每当这时他都很是感慨,幸而自己遇见的是温野菜和温家兄妹,不然哪家农户乐意供养着一个什么活都干不成的汉子。
“等眼睛好了,我就随你上山去,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去山溪里捉鱼?”
温野菜只觉得心里一热,“你还记着。”
喻商枝当然记得,想当初温野菜简单的一句话,可是曾在他心里埋下过种子。
后来的心动,未尝不是从此处开出的花。
温野菜清楚喻商枝不会说空话,如此想来,最多再过上□□日,他家小郎中就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