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还没想完,眼前骤然天旋地转,脊背抵上了潮湿柔软的叶层。裴沉疏将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力道很大,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的他的下巴,又半悬地落在他脖颈上。
他指尖上有血,沾染了徽乐的皮肤和领口,就像白瓷染上了污渍,被弄脏了。
这个认知让裴沉疏愉悦起来。
徽乐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难以自控地变得急促起来——要是这人一个发疯,可能就直接把他脖子捏断了。
裴沉疏的眼神变了,冰冷的翠色里填充上了情绪,但却更露骨、更妄为了。徽乐错觉自己是被一只饥饿的野兽盯上,本能地泛起战栗感。
他在仙界做了几百年的仙尊,都从未这么以身涉险过。
徽乐眉梢轻轻抽了一下,抬眼道:“裴……”
他没能说完,剩下的字眼被以吻封缄。徽乐微微睁大眼睛,脸上迅速地漫上一层红色。
裴沉疏的这个吻太欲了,不像之前那样克制地浅尝辄止,而是攻城略池,毫无顾忌。
徽乐心跳得超过了以往最快的心率,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安抚裴沉疏精神力的机会,将鲲鹏缩小,精神力丝慢慢探了出去。
裴沉疏的精神力是暴躁的兽,在被他靠近的一瞬间就跳开了去。
“唔……!”徽乐闷哼一声,颗唇齿间弥漫上一点点血腥味,却更点燃了男人狂暴的戾气。他的掌控欲像肆意生长的藤蔓,缠绕住了徽乐。
一个不注意,白虎也扑倒了飞鸟,洁白的羽翼沾到了腐败碎叶。它因为主人的失控也迷乱了一瞬,被白虎的尖牙抵住了后脊。
“……不、停……!”徽乐眉头紧蹙,感觉到脖颈上的手指在逐渐收拢。他几欲窒息,眼尾都染上了绯红,有自己要死掉的错觉,但裴沉疏又松开了手,空气猛然倒灌。
“咳、咳咳……!”徽乐咳嗽起来,浑身发软,又感到颈侧发痒,裴沉疏粗暴地扯开他的领子,咬上了他的锁骨。
珍珠扣子因为这个力道而散落开来,洒进根系与叶堆之间。
徽乐:“……”
这人是属狗的吧!
安抚的道路行不通了,他缓过气来,咬咬牙,令鲲鹏转瞬消逝、出现在另一处地方,精神力场不再温和,全数铺开。
“嗡——”
即便是无形无质的东西,两股精神力碰撞时还是发出了波涛般的声音。它们彼此都在试图侵占、压过对方,一边是冰寒的海水,一边是燥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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