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乐眼神死:“……”
他的回答有那么好笑吗!
这一晚是个月圆夜。
徽乐把今天的日记记上,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把原先的计划书往后面卡了一页。
——计划书上明天他要去关押异变者的军医院看看,还要继续改进星星徽章。之前的徽章都要切他的精神力,他想做出能自体复制的。
这些都很消耗精神力,他本来应该立刻忙碌投入的。可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有一件必须先做。
徽乐穿个恐龙睡衣就出门了,径直往裴沉疏的寝殿走。
沿途侍卫看见来人,俱是瞌睡都没了,震惊:等等,这还是第一次殿下去陛下的房间?!还是晚上?!
裴沉疏打开门看见人时也有点讶然。
“唔,我就说感觉今晚缺了点什么。”他坐回沙发上笑道,“原来是缺了一只咸鱼。”
徽乐:“……”
醍醐灌顶,他也意识到今晚隐约的违和感在哪:在大学城两个人一起住了一周,现在分开,他总觉得缺了什么。
缺了个裴沉疏和总是上来抱他的白老虎啊!
怎会如此,他都一个人抱着炼器炉过了几百年了,怎么这人七天就让他养成了这种可怕的习惯!
“……”他黑线,“不,我是来找你治疗的。”
才不是来找人睡觉的!
裴沉疏沉吟:“距离上次,确实过了一个多月了。”
“对,可以进行第二次了。”徽乐停顿了一下,“而且,白天的刑讯你也有被影响到。”
裴沉疏之前的表情还是淡淡的笑,闻言却扬起了眉:“……我?”
徽乐点头,还略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你不会觉得你可以毫无压力地承担这种事吧?”
裴沉疏没说话,只是眼神变得有点微妙,还有点愣怔。
仿佛为了掩饰奇异的心情,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入口好险没呛到。
“……”差点忘记,里面不是咖啡,而是徽乐每晚要他喝的药。
他没对这句话发表看法,让白虎浮现出来,像上次那样变小跳到了徽乐膝上。
徽乐把灯光调得柔和了一点,裴沉疏的房间只有黑白灰三色,简直不像是休息睡觉的地方,要徽乐说,在这不延续白天工作的噩梦才怪了。
上次的治疗,白虎精神体表面的伤几乎都已被治愈了。徽乐的精神力缓缓潜入,又看到了精神域里那颗密密的“茧”。
它似乎比上次疏了一些,但依然像猫咪的毛线团,维护着核心区域。
只有在觉察到徽乐来到时,它们安静了一瞬,而后——
无声地沸腾了起来,抵触、想靠近;反感、欣喜……相反的念头碰撞着,徽乐在安全区域外停了一会儿,现实里的裴沉疏也皱起了眉。
但最终,它们似乎达成了一个妥协,那些触须主动去触碰缠绕徽乐了。
这一次,他直接进入了记忆碎片——
徽乐并没有说谎,也没有在安慰裴沉疏。